”
電話怎麼都打不進去,祁延眼裡起了一層冰霜,他緩緩放下手機,道:“去洞簾湖別墅,越快越好。”
司機於是不敢再說什麼,徑直髮動了車。
祁延雙目微闔,拳頭捏起,凌厲之氣席捲車內。
人跑了,不接電話,聯絡不上……
是言桉察覺到了異樣吧?竹竹孩子身上果然有問題,否則他們為什麼要跑?竹竹也是他的孩子,有問題為什麼不能告訴他?
祁延深深吸了幾口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氣。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過了。
祁延以為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足夠言桉和孩子相信他。可事實結果證明,言桉依舊瞞他死死的,察覺到異樣後,更是問都不問,直接消失。
難道又和三年前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做夢。
祁延輕輕吐出兩個字,近乎無聲。
體檢中心位於市中心,外頭車流不少,開的走走停停。
祁延皺著眉,徑直給楊紳打了電話。
楊紳第一時間接通:“祁老師。”
“你現在帶人朝洞簾湖別墅趕去,給我堵住言桉和竹竹,等我過來。”楊紳今天在活動現場,現場離洞簾湖距離比體檢中心近。算上言桉提前出發的時間,楊紳也能比言桉先到幾分鐘。
楊紳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老闆的吩咐,他向來都會盡力完成:“是。”
平常四十幾分鐘的路程,因為堵車硬生生用了一個多小時。
言桉讓司機在大門口停下,拉著言竹竹悄悄溜了進去。
這一個多小時堵的言桉心力交瘁,她生怕祁延或者祁延的人先到了,因此都不敢直接回家,而是竄進別墅區路旁種著的大樹,偷偷朝別墅的公園而去。
公園臨洞簾湖,她可以悄悄在角落變成銅錢草,然後帶著竹竹游回家裡後院。
回家後把幾個孩子稍上,再從湖裡離開。
計劃很完美,但現實很殘酷。
言桉貓著腰,牽著言竹竹從樹叢中鑽出,打算跑幾步再閃入下一個樹叢中時,被人擋住了。
只能看到一雙穿著西褲的腿,言桉也沒來得及看是誰,畢竟她趕時間嘛,下意識便道:“欸,麻煩讓一讓——”
誰知,一個還算熟悉的聲音從頭上響了起來,溫和的打招呼:“言桉老師,竹竹少爺。”
……
時間彷彿靜止,言桉僵在了原地。
此刻的她弓著背,一腳在前,一腳在後,右手牽著言竹竹,左手慣性般的往前一蕩,然後凝固在半空中。
這聲音,是楊紳。
言桉一點點抬頭,果不其然看到了楊紳的臉。
他臉上帶著客氣疏離的笑容,恭敬的朝母子倆微微點頭致意:“兩位回來了?祁老師正在趕來的路上,也快到了,他讓你們稍微等他一下。”
言桉:“…………”
等著他來剷草摘山竹吃檸檬炒苦瓜嗎?
她的笑比哭還難看,一點點站直,心裡百轉千回,飛快在楊紳的話中抓住了一點訊息:“他還沒到是嗎?”
楊紳微微一笑:“很快就到了。”
!!!
那真的要來不及了!
言桉拍拍衣服上剛剛在樹叢中沾到的葉子,拉著言竹竹,索性直接朝自家別墅走去:“好,那我在家裡等他。”
進去後把門關上,祁延也進不來。她到時再收拾東西從後院湖裡跑路,祁延也沒辦法!
楊紳看著兩人的背影,跟了上去,什麼也沒說。
言桉便以為這樣是可以的,但還沒來得及高興,她就看到了別墅門口站著的幾個黑衣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