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是二兒子。”
祁延喉結微動,眉眼低垂,臉色依舊不辯喜怒,但看起來像是暴風雨來前的徵兆。
言桉聲音微顫,指了指旁邊的言竹竹,道:“竹竹是最小的。”
祁延沉默片刻,將手裡的兩幅畫放在旁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言檬檬下意識往旁邊一退。
言桉和言酷酷也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只有言竹竹挺直腰桿,在原地站著。
見此,他皺眉,用稚嫩的童音極其嚴肅地質問祁延:“你不接受我的兩個哥哥嗎?”
祁延:“……”
他張了張嘴巴,太陽穴忍不住跳了跳,努力使自己平靜道:“不是……我……”
客廳裡,一大三小都在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言檬檬的眼睛清澈乾淨,但其中帶著幾分小心和憂傷。
言酷酷的眼神有些無神麻木,看不出什麼情緒,但苦瓜臉依舊。
言竹竹的目光有些銳利和英氣,帶著點小小的憤怒。
而言桉,又害怕又複雜又擔心,還夾帶著點,同情?
同情?
祁延狠狠閉了閉眼,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臉色透著暴風雨。
他深深吸了口氣,視線在三個孩子轉了一圈,最後對言竹竹道:“竹竹,你們在樓下等著,我先和你們媽——”
祁延語氣微頓,臉色有些難看。
如果說你們媽媽,豈不是變相承認了?
心裡怒氣翻湧,他直接轉身就朝樓上走去。
一大三小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的彼此對視。
祁延走到樓梯口,看著言桉還沒跟上來,語氣冰冷:“言桉!”
言桉身子一抖,下意識道:“啊?”
“上來!”祁延說完後,也沒等言桉的意思,徑直上樓,轉眼間背影就消失在臺階上。
他留下的兩個字,彷彿冰雹,落在空曠的客廳,觸及地面的那一秒,有無邊寒氣從冰雹散開,迅速席捲了整個客廳。
三個孩子把言桉圍在了中間。
言檬檬擔憂道:“媽媽,你不要去了,我覺得現在爸爸好生氣好生氣的樣子。他是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和酷酷呢?不喜歡也沒關係,我和酷酷不一定要去上幼兒園的。”
言酷酷把棒棒糖從嘴裡拿了出來,覺得腮幫子有點被甜麻了。剛剛那時候,他根本都不敢吸一下糖,糖就一直待在腮幫子那裡。
言酷酷用舌頭碰了碰被甜麻了的腮幫子,奶聲奶氣道:“是啊,不上幼兒園也沒關係。”
言桉心裡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面對自己的三個孩子,她壓下這些懼怕,臉上揚起笑容,蹲下2身子道:“怎麼會?我不是說了嗎,你們爸爸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他才這樣的。我去樓上和你們爸爸談一談,就好了。”
言酷酷愁眉苦臉:“真的嗎?”
言檬檬也道:“可是媽媽,我還是好擔心你啊。”
言竹竹站出來,錚錚鐵骨:“沒事,媽媽。我去和爸爸說。”
言桉伸手揉了揉言竹竹:“媽媽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這事,還是要我去和你們爸爸解釋。你們給爸爸一點接受的時間,剛剛我門口遞給他的水,他就只喝了一小口,所以壓驚沒壓住。”
喝水壓驚是植物一族的傳統,媽媽之前講起修仙世界那些趣事時,就和他們說過的。
三孩子點了點頭。
見此,言桉便鼓足勇氣,準備上樓了。
結果言檬檬眼睛一亮:“媽媽,你等等!”
言桉轉過身:“怎麼了?”
言檬檬提起這個就有些開心:“我和酷酷一直跟著竹竹學結果子,昨天終於結出了第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