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不會再這樣。”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語氣很認真,整段話中好幾處都頓了頓,說到最後讓何蔚子聽出了一點澀意。
“你就篤定我不會和你離婚?”何蔚子反問,“因為離婚對我而言沒有好處是吧,還是你篤定我的生活是根本不能沒有你的,以至於你這麼縱情肆意地和她在公司裡,我的眼皮下勾搭在一起?”
未等葉斯承回答,何蔚子繼續道:“葉斯承,你覺得沒有我你會這麼輕易有今天嗎?”
結婚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即使她家境優越,母親仕途榮耀,父親更高位至一省的部長,但她從沒有因為這些客觀條件自負過,反而她一直欣賞甚至崇拜葉斯承,完全不理會親戚朋友中的一些閒言碎語,她也很少在葉斯承面前提她的父母,在葉斯承面前非常自然地成了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妻子。只要他們談及葉斯承,她總會非常堅定地表示:“斯承他很好,在事業上我欣賞他,在感情上我需要他。”
“對,沒有你的支援和理解,我不會有今天。”葉斯承很坦白道,“蔚子,你對我很重要,我沒有一刻是否認過這點的。”
“所以呢?你就這樣報答我?給我這樣的羞辱和傷害,這就是你理解的我對你很重要的事實?”何蔚子說著用力掙扎了一下,他怕弄痛她,及時放開了她的手,她接著有些粗暴地推開他,“你滾開!別碰我,我恨你!”
葉斯承保持沉默,沒有再說任何話刺激她幾乎要崩潰的情緒,他站在離她幾米以外的位置,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後說:“蔚子,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不會再傷害你。我知道我錯得離譜,要求你的原諒是奢侈的事情,只求你冷靜下來後再做決定。”
何蔚子走到沙發前,整個人陷進了鬆軟的沙發,垂下頭,雙手插在長髮裡,她發現自己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像是被人抽空了一樣,葉斯承的那些話傳入耳畔,慢慢地變輕,她聽不見了,也許是她本能地選擇了封閉自己。
葉斯承這晚睡在了二樓另一間客臥裡,他蓋著薄薄的羊毛毯,一臂枕著後腦勺,兩眼看著天花板,一點睡意也沒有,過了好久後起身,輕輕走回主臥室一看,何蔚子竟然和雕塑一樣還坐在沙發裡,低著頭,長髮如瀑地披散下來,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她的肩膀有很小幅度地發顫,他蹙眉立刻走過去,走到她面前卻不敢伸手碰她,片刻後說:“去睡覺吧,別傷害自己身體。”
“你走開。”何蔚子喃喃道。
“你恨我也不用傷害自己。”葉斯承說著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兩點多了,你要這麼坐到天亮?”
何蔚子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慢慢起身,走到床邊隨意脫下自己的外套仍在一邊,躺在床上,拉好被子,側過身去背對葉斯承,用行動告訴他,我睡了,你可以出去了。
葉斯承將室內的溫度調低了一度,放下遙控器後轉身出去了,輕輕帶上門。
何蔚子的鼻腔湧上一陣酸意,隨即感覺到自己鼻樑上涼涼的,用手一摸,溼溼的。
她想起那年騎腳踏車撞到了一輛迎面衝過來的電瓶車,整個人摔在了地上,在前面騎車的葉斯承聽到動靜後立刻轉頭,下了車衝過來將她抱起,朝那個落跑的肇事者吼了一句後迅疾撥電話叫了救護車,等救護車的同時,她面色蒼白,冷汗沁滿了全身,雙手緊緊拽住葉斯承身上那件薄薄的t恤,斷斷續續地說:“我腿真痛,快痛死了。”當時葉斯承根本不敢用手去碰她的腿,只是不停地安慰鼓勵她:“沒事的,救護車一會就來了,放心,我會陪你去醫院的。”
或許因為劇痛,或許是因為他的承諾,她的眼淚嘩地流下來,眼眸裡的他越來越模糊。
他本能地用大拇指幫她擦了擦眼淚:“別哭,不會有事的。”卻越擦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