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救護車來了,她被擔架抬上車,他跟上去,陪著她去了醫院,醫生鑑定她是左小腿脛骨和踝關節骨折。在她住院的那段時間裡,他隔三差五來看她,還常常捧著一隻西瓜來,她邊吃西瓜邊看他,心裡挺開心的。
“我那天哭得很丟臉吧。”她問。
他直言:“哪裡丟臉了,你是女孩子,痛了當然會哭。”
“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弱啊?這麼點痛就哭得死去活來的?”
“不會,我當時看得挺心疼的,一向嬌生慣養的小姑娘哭得稀里嘩啦的。”他的表情很認真,微笑如春風般迷人。
記憶裡,她在他面前好像就哭了一次。
葉斯承一夜無眠,大約六點多的時候聽到主臥室裡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他起身開啟門一看,何蔚子已經穿好衣服,拿著包下樓了,他站在樓梯口,問了一句:“這麼早起來?想吃什麼東西?”
何蔚子沒有理會他,下了樓徑直走到玄關處,換上鞋子出了門。
葉斯承怔在原地,好半天才轉身,回到主臥室,伸出腳踢開虛掩的門,進去換自己的襯衣和西服,從衣櫥裡拿出自己的襯衣卻狠狠甩在地上。
何蔚子沒有去公司,她漫無目的地開車,腦子裡一片空茫,最後繞來繞去繞到了大學城。
s市的財經大學,全國知名學府,是她和葉斯承讀了四年的地方。
此刻,已經有不少學生陸陸續續地走向校門口。何蔚子看了看錶,還不到七點。
她停了車,下車走進去,瞬間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氛圍。兩道都是高高的水杉,夏日的時候可以有不錯的遮陽效果,此刻她抬起頭看了看鬱鬱蔥蔥的水杉,樹枝樹葉迎風微微搖曳,帶來一陣涼意。
一陣笑聲從背後傳來,她轉身一看,是一個男學生騎車載女學生進來,女學生背上背了一隻大包,懷裡抱著一隻大包,正笑著說:“快點!食堂裡的炒麵要賣完了!”
這一幕似曾相似,當年,她也看見葉斯承騎車載著一個女孩進來,不過那個女孩不是她。
章澤凌總是文文靜靜的,穿著很樸素,手裡拿著一袋牛奶和一隻麵包,坐在後座,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的腳尖,一邊吃一邊和葉斯承說話。他們兩人都很用功,幾年如一日的參加早自習,完全不像她,她是很懶得參加早自習的,她寧願熬夜通宵背單詞也不願意犧牲自己早上的睡眠。
葉斯承是用功的,他有很明確的目標,有很強的毅力和剋制力,雖然身兼學生會主席,但將職務和學習的平衡掌握得很好,他聰明,領悟力強,很擅長抓考試重點,成績名列前茅,還時常寫論文給校內的學報,獨闢蹊徑的觀點引發很多人的議論。
章澤凌也是用功的,但用她的話說:“我不用功對不起父母,更對不起我自己。”她不是那種天資聰穎的人,但勝在會做計劃定目標,做事認真,對自己的未來有明確的籌劃,不會浪費時間渾渾噩噩,因此她的成績在英語系也是名列前茅。
他們是有共同點的。
何蔚子漫步在校園內,雙手抄著口袋,往事一幕幕在腦子裡回放。
她走到校園裡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一罐紅茶和一個肉包子,付錢的時候立刻被一個高個子的男孩子搭訕了:“請問你也是財經大學的學生嗎?”
何蔚子側頭看了他一眼,說:“對。”
“你是讀大幾的?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啊?”男孩子眼睛一亮。
“我已經畢業了。”何蔚子微笑,又加了一句,“畢業很久了。”
她說完拿著東西出去了。
拿著東西走到校內的人工湖旁,往椅子上一坐,草草地把包子吃掉,喝了一半紅茶,靜靜地看著這個還算漂亮的人工湖,她記得這個人工湖上以前養著不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