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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相機準備找角度時,她突然發現前方一棵楓樹上的楓葉有些怪異,她往前走了走了幾步,探身過去想看個究竟。
看清濃密楓葉裡的東西時,簡意雙腿瞬時軟成兩根熟麵條,一屁股癱在了地上。
曾有研究表明,人在受到極度驚嚇,深度恐懼衝擊大腦皮層的瞬間,起初的瞬間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影視劇中那種看到某種刺激畫面就尖叫,相較來說,只是一種淺顯的表達手法。
簡意癱在地上,嗓音裡發不出任何聲音。
火焰般的楓葉中懸空掛著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人,紅色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身體不是尋常豎直上吊的姿勢,而是和地面平行,橫在楓葉中。
面朝上,黑色長髮垂下來,隨風飄在血染的楓葉裡。
是個女人。
簡意兜裡的手機鈴聲乍響。
魂魄這才從深度驚懼中回到現實,她尖叫著連滾帶爬原路返回。半山腰時,不知從哪裡躥出來一隻野狗,跟在她後面追過來。
簡意跑出了個新速度,小路兩旁的枝枝杈杈劃在臉上和手上沒有絲毫痛覺。
自鴻衛停車場被suv追和昨天去莫小茹家被明禮追之後,這是她畢生達到的最高生死時速。
被suv和明禮追,簡意知道他們是人,技術上來講,可以拼一拼速度,博出一線生機。但是現在身處荒山中,身後跟著一隻有可能以各種屍體為食的野狗,林間血染的楓葉裡似乎也飄蕩著一隻紅衣女鬼……
分分秒秒就能要了她的命。
山裡的訊號不太好,兜裡的手機時不時響那麼幾聲,更新增了幾分詭異色彩。
簡意只顧得奪命跑路,相機掉在了哪裡她都來不及管,更是沒時間和心思來掏手機。
上山她用了四十多分鐘,下山只用了十五分鐘。
終於跑出去。
野狗緊跟其後,咬住她的衣角,簡意扯著外套要脫掉時,迎面躥過來一個龐然大物的黑影,汪汪叫著,擦著簡意的胳膊飛撲在野狗身上。
下一瞬,簡意兩眼一黑,撞進一個寬闊結實的懷抱裡。
鼻子生疼。
鼻腔裡盡是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安全感。
“操!!!跑跑跑,一天到晚就知道瞎幾把跑,顯擺自己有能耐?!”明禮一把掐著她來了個熊抱,抱她起來的時候,還很有心計地把她兩條腿分開纏在自己腰上。
明禮繼續吼:“手機就是他媽的玩具,打多少遍都不接!再瞎幾把跑信不信老子把你腿打斷……”
像是剛從海嘯裡飛出來的一葉扁舟終於安全著陸。
繃緊的神經瞬時鬆懈。
簡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陸天槍領著一隊刑警和警犬跑過來:“老大,嫂子沒事吧?”
簡意哭著說:“山頂……有……有個死……死人。”
陸天槍震驚:“死人?”
“你們先上去。”明禮朝他們揮了下手,抱著簡意走到不遠處的吉普車前,保持她雙腿卡在他腰間的姿勢,拉開駕駛門跨坐了進去。
“現在知道哭了?!你不是能耐的要上天!”明禮聲音氣勢一點兒不減,帶著訓斥的意味。
“你兇什麼兇!!!”簡意哭著抹淚,情緒激動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中,全然沒意識到身體在他大腿上扭來扭去,這個姿勢,這個動作,曖昧到不能再曖昧,“你們怎麼當的警察……我剛才差點兒死掉……你算老幾……憑什麼罵我……”
明禮板著臉看她:“你再哭一聲試試?”
她哭起來的樣子可真他媽……醜。
簡意繼續:“你管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