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祭禮主要是要收集這些少年的怨氣,因此那白袍道人陰森森地把過程描述得格外詳細,「你們頭上那柄鈍刀會緩緩下落,慢慢割入你們的頭皮之中,隨後一點點鑿開你們的頭蓋骨,一路捅到你們的喉嚨之中……而你們的血會順著地下的溝槽匯入中心……」
南辛錦被他描述的頭皮發麻,只感覺那些話如同小刀子一般鈍刀割著他的心,他猛然吼了一嗓子,「什麼狗屁法子!國師絕不可能給你託這種夢!你披著個道士皮裝仙人還要不要臉!」
那披著黑斗篷的人微微動了一動,卻依舊安靜地站在白袍道人身旁。
那白袍道人陰森森一笑,「黃口小兒自是無法理解貧道的苦心。」他掐指算了算時間,一甩拂塵,「時間到了……該送諸位上路了……行刑!」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大殿內忽然傳來「咔嚓」一聲響,像是觸發了什麼機關一般,那些刀子開始緩緩下墜,密密麻麻的鋸齒閃著寒光。
南辛錦緊緊地盯著那個黑衣人,雖然那人身上披了一個寬大的黑斗篷看不清臉,可是南辛錦還是認出來了那是他的皇兄——南辛煌。
南辛煌能感應到南辛錦一直在看他,他握緊了手指,指甲都陷入手心的肉裡。
那鈍刀越來越近……南辛錦面露絕望之色。
他明明還有大好的前程在等著他,他明明還和師父說好了回去之後勤練心法,他明明還琢磨了一肚子的話如何懟他那個惡魔師兄……
他不想死,可是他現在功力全無,根本無法掙脫,此處又不知在地下多少米,根本沒有人會來救他,這次他是註定要無聲無息地痛苦死在這裡了。
那鈍刀已經要碰到了他的發心,他幾乎能感應到刀鋒特有的寒氣,南辛錦驟然閉上了眼睛,心都怕的縮成了一團,腦海中閃過師父清冷出塵的身影——
「師父救我!」他再也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砰!」「轟!」
接連的幾聲巨響,大殿猛然被轟開一個巨大的洞,一陣塵土飛揚中,只聞「咔噠」一聲響,那已經啟動了機關也被生生按了暫停鍵,刀輕輕地抵在眾人的發心,卻沒有進一步再往下。
白袍道人一驚,「什麼人!」
紅影一閃,一人飄飄而入,微笑:「我!」
來人紅衣飄飛,烈烈如火,如同天邊的血霞一般耀眼,眼眸瀲灩宛若有流光浮動,面容令人驚艷,笑如花開,正是百里簇景。
南辛錦驟然睜大眼睛,叫了一聲:「師兄!」
百里簇景瞧他一眼,似笑非笑:「現在想起叫師兄來了?」
他笑容如春光乍破,竟似乎讓整個陰森的大殿都跟著亮了一亮。
再接著,他身形一動,就乾脆利落地朝那白袍道人撲了過去:「何方妖孽在這裡裝神弄鬼?給小爺現原形吧!」
他動作流雲般飄逸,揮出的劍卻如鷹隼般狠辣精準,那白袍道人下意識後退。
但百里簇景動作快如閃電,使出的劍招又聲東擊西,那白袍道人一個躲閃不及,頭上的帷帽被挑飛,讓他露出了真容。
南辛錦一直盯著他,此刻看清這人的臉後嚇了一跳。
這人臉上像是畫了濃重油彩,墨黑墨黑的,還縱橫著無數條條楞楞,一眼瞧過去,居然一時看不出他的五官在哪裡,長相極為怪異駭人。
而隨著那個帷帽被挑下,黑色的魔氣從道人身上猛然爆發。
南辛錦雖然失去了靈力,但是還是第一時間感應到了這魔氣,他驚道,「居然是魔界的妖孽!怪不得要使這麼陰邪的法子!」
這人穿著白袍戴著帷帽時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卻沒想到真實容貌是這樣。
南辛錦只覺得他長得噁心,百里簇景卻微眯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