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天玄派的弟子自然會互相維護,說的話根本做不的數, 好,我問你,你有什麼證據能顯示百里簇景一直待在天玄派?長青派和飲香派活下來的弟子都指認百里簇景你又如何解釋?老夫勸你們莫要再與魔頭為伍, 速速把人交出來!」
南辛錦氣結,他想要反駁但是找不到理由與證據,氣得握緊了拳。
天玄派的西玄長老面上看上去很冷靜,但實際上內心已經有些發慌了,下面這些人是整個修真界的骨幹力量,他們若打著剷除邪魔的名頭強行搜查天玄派的話他們還真的攔不住……
而這些人殺上來特別的突然,他們這邊根本沒有一絲準備,因此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場聲勢浩大的徵討。
他只能勉強地安撫眾人的情緒,「請各位掌門,各位長老息怒,事關重大不能妄下結論,還望諸位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好好商量……」
奉火派的況掌門本來就看天玄派不爽,此刻更是被他逮著了機會,當即陰陽怪氣,「好好商量?還有什麼可商量的?事情不是擺在明面上了嗎?怎麼,你們天玄派還想包庇百里簇景,把黑的硬生生說成白的不成?」
他這一說話,底下附庸於奉火派而生的一些其他小門派的掌門也紛紛幫襯——
「蒼梧君這麼久不出來,不會是在幫百里簇景逃走吧?!」
「搜山!」
「我也支援搜山!還請各位掌門早下決定,莫要讓那魔頭逃了!」
西玄的冷汗都要下來了,就在他要控制不住局面的時候,一個白衣人忽然憑空出現在大殿之內,那些吵吵著要搜山的人頓時噤聲。
他一身白衣似冰雪,寬袍大袖飄飄若雲。黑髮束在青玉冠內,其餘的披散在身後,如同潑墨一般。眉眼清冷如畫,目光淡漠沉靜,整個人顯得強大冰冷而又氣場十足。
正是蒼梧君。
他淡淡地掃視了一圈下方站著的所有人,每個被他視線掃過的人都有一種彷彿被冰水透過的寒意,情不自禁地噤聲,看著那個毫不客氣地坐於主位上的白衣人。
裴蒼衣看著下方站得烏烏壓壓的人,他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諸位看來是有事找本君?坐吧。」
「多謝蒼梧君的好意,不過我們可不是來喝茶聊天的……」
裴蒼衣輕笑一聲,看向那個說話之人,「怎麼,一大清早闖進我天玄派的大門,諸位若不是來找本君議事的,莫非是來生事的不成?」
說到最後,聲音陡然轉冷。
大堂內的氣氛一時劍拔弩張到了極點,所有人在同時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壓的他們幾乎站不住。
如無必要他們自然是不願意得罪蒼梧君的,而且他這人向來鐵面無私,想來是不會徇私情的,倒也沒必要因為這麼一點激怒了蒼梧君。
金晟掌門一向是和事佬,因此他率先打圓場,「蒼梧君說笑了,我們自然是來議事的。」率先坐了下來。
他江湖地位頗高,因此他這一表態,其他人也紛紛表態,跟著坐了下來。
殿內的天玄派弟子陸續走上來為這些掌門奉茶,這場面乍一看上去真的像是眾派掌門來天玄派集體喝茶,氣勢頓然去了一半。
西玄不動聲色地長舒了一口氣,他們掌門果然厲害,一招就穩住了場子,讓這些人不敢輕易造次。
看著下方的一排排小樹林坐下來,裴蒼衣面色才微微緩和,「諸位有什麼事要找本君商議?說罷。」
從裴蒼衣出現的那一刻起,這些掌門就有一種莫名被什麼壓制住了的感覺,此刻得到了說話的機會自然不放過,一個個開始站起來猛烈地抨擊百里簇景——
什麼行徑令人髮指,魔頭轉世,狼心狗肺陰狠毒辣,負面詞彙一籮筐一籮筐地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