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她真是白幫他了,竟恩將仇報。
而恭王也把九孃的話直接忽略,進了小酒館,撩了灰白色袍子坐了下來。
沈玉在聽到方睿的那一聲大伯之後,瞬間知道了這男子的身份,更加是不敢與方睿打招呼,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便緊張了起來,握著茶杯的手心也冒著汗。
頗為種醜媳婦在大街上面見到了未來婆家人的那種緊張,而且還是在穿著不得體的情況之下。
沈玉就是恢復了女子的身份,除了那次在大元殿上面穿過女裝之後,還是以男裝示人。
恭王八年前就離開了金都,只是聽說過沈玉這一號女扮男裝的人,卻不知道長相,更不知道做在隔壁這一桌來酒館卻只是喝茶的就是最近金都城中談論的最後的沈玉。
“老闆娘,來壺花雕。”方睿就好似真的只是來喝酒敘舊的。
九娘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還是開了酒埕,勺了酒出來。
整個過程中,沒有看一眼恭王。
兩人的氣氛,即便是裝成路人的沈玉都感覺得出來了,特別是恭王方才喊的那一聲九娘就已經表明了兩人是認識的,想起上回來喝酒的時候,方睿說老闆娘在等人,老闆娘也承認了,方睿與老闆娘似乎相識一樣,而恭王離開了金都也有八年的時間,這麼一想的話,就說得通了。
只是……恭王如今也有四十了,老闆娘……
沈玉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老闆娘,髮髻用頭巾綁著,一身普通的棉衣裙,不施粉黛,儘管如此普通的婦人打扮,可怎麼看都像是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不像是與恭王同一個年齡的人,這兩人怎會有關係?
似乎察覺到沈玉偷偷摸摸的目光,方睿看了一眼她,四目相對,沈玉瞬間收回了視線。
花雕酒啪的一聲用力的放到了桌面上,語氣極為不善的道:“自便。”
隨即轉身,就在沈玉這一桌坐了下來,沈玉瞬間有些懵然,看了眼似乎心情不大好的九娘,默默的倒了杯紅糖薑茶放到了九孃的面前。
九娘看了眼沈玉,背對著隔壁那一桌,眼眶微紅,沈玉一下便明白了,九娘是因為誰突然的失控。
“九娘,八年未見,過得可好。”身後的恭王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似乎只是很隨意的一問。
沈玉心中頗為不是滋味,如此看來,老闆娘等了八年的男人,竟然是個沒心沒肺的。
隨即沈玉站了起來,看向恭王,如同是與方睿不認識的一般,對著恭王露出疑惑的表情,微微挑眉問道:“閣下是那位,認識我家九娘?”
恭王微微一愣,看向九孃的背影,問:“九娘,這位是?”
……九娘也愣了。
何止恭王和九娘愣了,方睿自己都愣了,什麼時候老闆娘成了她家的九娘了?
只是一息,方睿明白了沈玉的用意,也沒有拆穿,九娘眨了一會的眼睛,把眼淚逼了回去,隨即也站了起來,站在了沈玉的身旁,掛上了平時迎客的笑意。
“這位是……”看了一眼沈玉,笑意更濃,濃中帶著幾分的甜膩。
沈玉臉上沒有半分的笑意,看恭王的眼神就像是當初方睿子看著梅璇璣是一樣,看敵人一樣的眼神。
“九娘是我未過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