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 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是誰,放心不下就讓青決去查查她的底, 而她則去汾水接人。
原本滿心期待去接人沈容, 在臨時加了一個人之後, 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掀開了馬車的帷簾, 只見前方一身亮銀鎧甲, 騎在馬背之上, 甚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氣勢的霍景霆,心頓時如死灰。
計劃全部被霍景霆拆穿,沈容也沒了應對的計策, 當日在殿中, 不經嚇的她,為了安撫這頭暴怒的獅子,慫成了包子一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說要和她一起去汾水接人,那就去吧,至於她死遁的計劃,她也就不想了,她真怕她沒死成,霍景霆直接給她補上一刀。
她和霍景霆在那晚夜市上好不容易才緩和的關係,卻又在大殿之中的那一次對峙消彌殆盡,現在霍景霆對她儼然當成了一個囚犯,除了上個茅房之外,都嚴加看管,讓沈容幾乎回到剛入王宮那會的生活,在三年前,在知道自己有可能要被迫繼承王位之後,她無數次的逃跑,都被抓了回來,被抓的次數多了,也沒再逃跑過。
除卻嚴加看管她之外,霍景霆也不會多與她說一句話,這種情況,讓沈容很不自在,就好像是在她的身邊,從現在開始,不會再有人會像霍景霆之前那樣對她,不把她當成一個王,大概是身邊戴著面具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在面具之下是真善還是猙獰,一切都虛虛假假,儘管她和霍景霆之間有點仇,可卻讓沈容覺得真實,讓她覺得踏實。
沈容想要和霍景霆說一句抱歉的話,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此去汾水的一路上,她和霍景霆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有什麼話,幾乎都是讓隨從傳達。
不自在。
非常的不自在。
終於忍受不了這種不自在,在出發後的第八天,入了夜,行軍就山地安營紮寨,此行青決並未一起前來,而是在宮中助路銘處理事務,沒有青決,就派了個較為信得過的內侍給她打掩護,換了一身小兵的衣裳,趁著夜色已暗,摸到了霍景霆帳篷的所在,對著守在帳篷前計程車兵道:“大王讓我傳話大將軍。”
因這幾日沈容都是讓小兵這樣傳話,士兵倒也習慣了,便道:“稍等片刻。”
士兵在稟告了霍景霆之後,便讓沈容進去。
沈容進到帳篷之時,霍景霆正坐在簡易的捉几旁低頭看著地圖,無暇看她,燭光昏黃,霍景霆聚精會神的在地圖上做標記,模樣認真而謹慎,好看,非常的好看,縱使是在未央城中看多了俊男的沈容也不免多看幾眼。
許是沈容久久不說話,霍景霆抬起了頭,看到沈容做小兵打扮的時候,皺了皺眉,遂又低下了頭研究地圖。
“說吧,何事?”對於沈容的出現,霍景霆似乎絲毫不吃驚。
沈容偷瞄了一眼霍景霆正在看的地圖,看到了侗關路三個字,侗關路便是去往汾水這條路。
“為何這麼認真的研究地圖,去汾水的路線不是早已經定了嗎?”
聞言,霍景霆再次從地圖中抬起視線,譏誚一笑:“自然是為了避免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行刺大王你。”
沈容知道霍景霆還在記恨她算計他的事情,語氣不免弱了下來。
“霍將軍,別生氣了可好?”
誰知道霍景霆的眉毛越擰越緊,放下筆,站了起來,走到了沈容的面前,看著她。
“怎、怎麼了?”這樣的眼神不像是生氣,而是像是在探究些什麼。
“不要露出這麼女人的表情來,讓人不自在。”
沈容……
話說她本來就是女人,什麼叫做不要露出女人的表情來,讓人不自在!?她方才那有露出什麼女人的表情?!
找茬!
絕對是找茬!
不過……她就是想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