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藥塗在瘀傷上,冰冰涼涼的,痛意也減輕了,沈容也昏昏欲睡了。
霍景霆見此,也沒有打擾她,收起了金瘡藥,出了門。
已入夜,沙漠中白日炎熱,到了夜裡寒冷如冬,大軍尚未到,只有霍景霆帶了的七八個心腹,各個都把守在驛站的暗處。
霍景霆檢查完了驛站有無可疑之處,站在了房門前,正欲推門回房,他親自養的那隻黑色鴿子從驛站走廊盡頭的窗戶飛了進來,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霍景霆揉了揉黑鴿的小頭顱,眼眸之中露出了思索,隨即抬頭看向驛站的屋頂,隨即走到了走廊的盡頭,躍出了視窗。
幽藍色的長空浩瀚深遠,月亮皎潔而清冷,屋頂之上,月亮清輝照亮之處,一身綠袍,發如墨,抬著頭看著月色,縱使一身綠意的衣裳,在風的吹動之下,也如同是即將要羽化成仙的仙人一般。
一道人影也躍上了屋頂之上,站在了離辰不遠的位置,離辰轉頭看向剛剛出現的人,忽然一笑,“小霍,許久不見,長高了不少。”
霍景霆眉頭一皺,道:“國師似乎不見老態。”
聽見“老態”二字,離辰立馬不高興了,“雖然長高了不少,但還是不會說話,長這麼大都沒被人打死,也就是你有一身本事扛著。”
“對了,那丫頭可還好?”
霍景霆看了他一眼,隨即看向夜空中的冷月,語聲淡若清風,語聲裡多了絲嘲謔意味:“託國師的福,起碼要躺十天半個月。”
離辰挑眉調侃道:“喲,小霍,許久不見,還會護著一個小丫頭了。”
“她是魏國的王,國師算計的時候,請把這個因素考慮進去。”霍景霆語氣帶著一絲冷意,冷冷淡淡。
“老魏王在逝世之前曾給我留了一封信,前幾日青決才派人帶來給我。”
聞言,霍景霆看向離辰。
“先王怎麼說。”
離辰勾唇一笑,對霍景霆擠了擠眉,表情帶著幾分賊賤之意。
“小霍,難得呀,難得你會對那丫頭的事情在意。”
霍景霆似乎不欲多和他交談,原地轉了身,正欲要躍下樓頂,身後的離辰嘴角噙著笑意。
“你還是開不得玩笑,還記得你五歲的時候,我在戰場看見你的時候,只對你說了一句要把你綁走了,天天都提防著我,一直到現在。”離辰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時候,當眼前的這個男人還不是現在這般昂藏七尺,而是一顆軟萌可愛的小肉球的時候,口齒都還不清晰,卻一本正經,甚是懷念。
“國師若是有話就當講,無須再買關子。”霍景霆始終沒有轉身面對離辰。
“老魏王說,當這封信到我手上的時候,也就是到我出山的時候,他想要我重新回魏國,幫助他的閨女。”
聞言,霍景霆才轉身,重新看向了他。
“你的意思呢?”
“容容這孩子我喜歡。”離辰說得意味深長。
“喜歡……”霍景霆淡淡的重複了一遍離辰喜歡的二字,隨即眼神一冷,轉身看向離辰,質問:“國師所謂的喜歡,就是讓她以身涉險?!”
離辰的目光又變得曖昧不明,嘴角始終噙著一絲的笑意。
“生氣了?我原本還以為青決送信給我,一則是因為你不肯出手,二則是因為容容無心繼任魏王之位,如今看來,並非如此,我若說公子玉此劫只有那丫頭能解,你可信?”
現在信與不信又有何區別?
“下回,還請國師不要輕易算計。”
“那倒是要看什麼事情了。”說罷,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盒子,扔給了霍景霆,待霍景霆接到了手上之時,補充道:“這裡面是我自制的金瘡藥和養氣丸,金瘡藥是給那丫頭的,養氣丸是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