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寧再看向一旁的溫盈,眼中隱隱淬了毒。閉了閉眼,斂下眼底的狠戾,意味深長的道:“聽說沈三娘子素來待在侯府,極少外出,也鮮少與高門貴婦往來。如今進了皇宮,見了太后娘娘,怕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都不知曉,若是說了些不該說的,只怕極為容易引來災禍。”
溫盈聽得出,清寧郡主的意思是讓她不要亂說話,不然她定要她好看。
可都已經出手了,這威脅還有什麼作用?
溫盈聲音溫和道:“妾身也只是向太后娘娘請了安便去了御花園,倒是什麼話都沒說,但夫君說沒說,妾身就無從得知了。”
李清寧微瞪雙目難以置信的看入宮門,望向大殿的大門。
她不信沈三郎會到皇祖母的面前狀告她。
可若不是那聰明的沈三郎,又會有誰能猜到是她指使的紅蘿?又怎能循著蛛絲馬跡查到皇祖母這裡來的?
想到自己喜歡的人竟進宮狀告她,這打擊刺得她心底又疼又恨,緊繃著臉,雙目也因這恨意逐漸發紅。
扳回一局
清寧郡主臉上那備受打擊與不可置信的神色落入了溫盈眼中。
溫盈不想否認,她心底確實是多了幾分暢快之感。
她清楚得很,其實不管她現在有沒有站在這裡,清寧郡主該怨怒的,和該加害她的想法也不會因她躲開而改變。既然如此,她還不如在這,看她是如何被打擊的。
加害旁人的事被太后知曉許事態嚴重,可若與被自己所喜的人毫不留情的狀告,二者比起來,前者便變得微不足道了,而這後者才是最能擊潰人心的。
溫盈更明白。清寧郡主以為,她與沈寒霽夫妻關係冷淡,她便有機會趁虛而入。
更以為,只要她這個正妻瘋了,死了,她就能如願的嫁給沈寒霽。
可清寧郡主卻從來沒想過,就算沈寒霽有沒有她這個妻子,都不會娶她。
便是拿著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不會,沈寒霽不是那等被人逼迫而會屈服的人。
過了一刻後,面色寡淡的沈寒霽扶著老太太從殿中出來。一抬眸,便看到了宮門外邊的溫盈,以及清寧郡主。
視線只是從清寧郡主的身上一掃而過,全然無視了她那雙又怨又恨的眼睛,朝溫盈走了過去。
近乎到宮門,溫盈才好上前攙扶老太太。
李清寧一直紅著眼看著他們跨出宮門,把她當做不存在一般,竟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她。
她大可斥責他們“放肆”,可這不是宮外,是太后的宮殿。
溫盈便是沒看清寧郡主,都能感覺得出來她的眼神有多幽怨。
李清寧看著他們三人離去,她愣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不一會,從殿中出來了個太監,行至李清寧的身前,恭敬道:“清寧郡主,太后娘娘宣您進去。”
見清寧郡主緊盯著永寧侯府的人,便又喊了兩遍:“清寧郡主,清寧郡主?”
李清寧這才轉回頭,那雙通紅的眼眸把太監太監嚇了一跳。
太監擔憂詢問:“清寧郡主您沒事吧?”
李清寧閉上雙目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氣,隨即才睜開雙眼,嘴角微微抽搐才能勾出笑意,聲音因極其忍耐而發顫:“無事。”
太監心中暗道這可一點都不像無事的樣子,但也沒有多加揣測,而是又說了一遍:“太后娘娘在殿裡頭等著郡主呢。”
李清寧這才跨過門檻,走進安懿宮的宮門。
入了殿中,朝著座上的太后福了福身:“孫女見過皇祖母。”
抬起眼眸,目光不經意看到了桌面上的三盒薰香,下眼瞼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太后淡淡的看了她一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