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過她,讓她自己一個人來淮州,現今卻是他出爾反爾,她有所不悅也是應當的。
只是沈寒霽未曾想過,她竟如此的不希望在淮州見到他。
思及到此,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一路無話,約莫小半個時辰後回到了溫府。
因早已有下人回府中通報大姑娘的夫婿來了,所以季氏也讓人把這訊息快快的送到了溫父那裡。
溫府看重沈寒霽,所以等溫盈他們回來時,溫父與季氏都已經在府外等候了。這架勢比起溫盈回來的那日不知隆重了多少。
沈寒霽現在雖只有功名在身,還未有官職在身。且哪怕日後有了官職,可能品階也不高。
但架不住他是永寧侯之子,架不住他那連皇上都讚歎過的才華。
如此,還望著女婿能幫一把的溫父,自然是把這女婿當成了座上賓。
溫盈見他的父親態度熱絡,看在眼裡好似沈寒霽才是他親生的,而她則是他那兒子娶回來的。
溫盈面上含笑,心底卻是冷漠旁觀。
“賢婿不是說不來了嗎,怎又來了?”入了廳堂,落了座,溫父疑惑的詢問。
沈寒霽莞爾一笑,語調閒適:“先前未來,是未能確定聖上何時有面聖的聖諭,如今聖諭已下,也有了空隙來拜訪岳父。”
溫父笑容滿面,心底因女婿這話而大悅,可嘴上依舊說道:“賢婿若是忙的話,心意到了便可,也不一定要親自前來。”
婢女適時的上了茶水,沈寒霽端起茶水淺飲了一口,放下杯盞,理了理寬袖,不疾不徐的道:“岳父是娘子的父親,更是小婿岳父,來拜訪也是作為晚輩的禮節。”
站在一旁的溫盈低眸看了眼從容自若應對自己父親的沈寒霽,思索也飄遠了。
方才只顧著沉悶了,也未多加思索沈寒霽為什麼也來了淮州。他方才說的理由,她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若他真的是看重禮節,那麼夢中三年也不至於只來過一次淮州。
且說他在金都有所應酬,不能前來,這也不過是她要求自己一個人回來,不要他前來的理由罷了。
那他現在來淮州的原因是什麼?
溫盈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有下人通傳靳家姨母與靳表公子,還有表姑娘一同來了。
大家都有些意外。
季氏反應了過來,在一旁笑道:“今日怎就這麼湊巧,都一塊來了。”
沈寒霽聽到靳表公子時,眸中劃過一絲不悅。但嘴角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詢問季氏:“靳表公子可是去金都考入了大理寺的那位?”
季氏笑著應:“正是我那大外甥。”
回答了之後也不知忽然想起了什麼,眼神微微閃躲了一下。
待沈寒霽目光移開後,季氏心裡頭有些忐忑的看了眼溫盈,又看了眼她的夫婿。
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便是盈丫頭都不知道她自己當初差些就要與靳家定親的事情,她的夫婿更不可能知道。
兩年前,靳琛母親見溫盈長得好看,性子又溫順,是適合做兒媳的人選。在問過了自己兒子後,便時常讓季氏回孃家時把溫盈也帶上,讓兩個年輕的人多些相處。
溫盈去過兩次靳家後,季氏準備把這事告訴她前,金都永寧侯府就派了人來提親。
權衡之下,自然是侯府的親事靠譜,再者這永寧侯府的親事,誰敢輕易的拒絕?
為了個繼女,著實沒必要得罪永寧侯府,更何況是一門她求都求不來的好親事。若是她女兒當時有十五了,這婚事也輪不到溫盈。
故此,溫盈與靳琛也就是這般的有緣無分。
如今她的這姐姐和兒子都來了,可別說漏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