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暈暈沉沉的額頭,漠聲道:“不等了,夫君若是有事,我留在這裡也會礙了他的事。”
她跟著他單獨在一塊,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再者泥人尚且有三分泥性,她若是如以往那般溫默,什麼都當做沒發生過,他便也會像以往那樣覺得她無所謂。
尊嚴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給自己的,這一點她現在才明白。
溫盈坐的轎子也隨著來了茶館。下了樓,上了轎子就打道回府了。
沈寒霽是一刻後回來的,手中提了個錦盒,到了雅間卻發現沒了人,便讓書童青竹去問。
青竹問了小二後,沈寒霽才知曉她們已經離開了。
聞言,沈寒霽眉頭微蹙。
不僅愛演戲了,這脾氣也見長了。
“三爺,回府還是再坐坐?”青竹問。
低眸看了眼手中的錦盒,沉吟了片刻後:“回府吧。”
脾氣見長,不是什麼好現象,但還是得解釋清楚,免得她如夢裡邊那般鑽牛角尖。
——
沈寒霽回到府中,已是晌午。
去了主臥,推門進屋,卻見帳幔內隱約躺了人。
溫盈午息了。
在屋中靜站了片刻,到底沒有喊醒她,而是把錦盒放到了梳妝檯上,隨後轉身退出了屋外。
在門外等了一會,才見到溫盈的婢女蓉兒。
沈寒霽詢問:“娘子怎麼樣了?”
蓉兒如實道:“方才回來,連午膳都沒胃口吃,就直接進屋睡了。”
沈寒霽“嗯”了聲:“娘子醒了,告知我。”
溫盈從中午一直睡到了傍晚,醒來後又是嘔吐又是發冷,嚇得蓉兒匆匆去尋了大夫。
早上游船,暈船的人最易著涼,而溫盈便是倒黴暈船的那個。
沈寒霽聽聞溫盈受了風寒,便去了主屋。
溫盈倒是不吐了,但卻是頭沉沉的,身子也發冷。
她要是知道會難受成這個樣子,定然不會上那賊船,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隱約感覺到了有人進了屋子,但她以為是蓉兒,也就沒有理會,閉著眼睛休息。
水聲傳來,約莫是蓉兒在洗帕子,欲給她擦臉。
手捂住昏沉的額頭,難受得啜泣。
這時床邊一陷,陰影籠罩了下來,還有一股淡淡的冷香。
不是蓉兒。
溫盈睜開了雙眸,眼尾掛著淚珠的看向坐到了床邊的人。
沈寒霽垂眸,拿著洗過的帕子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痕,動作溫柔:“下回別這麼逞強了,明明就坐不得船,還硬是遊了小半個時辰。”
溫盈兩年來都沒有病過,今日不過坐了一會船就又是暈船又是受涼,聽到他的話,通紅的杏眸滿是怨念。
許是病糊塗了,腦子不甚清醒,她虛弱卻不忘拿著腔調說道:“夫君自然不想我上船的,如此就能與清寧郡主聊得暢快了。”
擦臉的動作一頓,那向來溫潤的臉色頓時略一沉。
聲音多了幾分冷漠:“阿盈,你以往不是這般無理取鬧的人。”
溫盈看到他說變就變的臉色,心中倒也沒有多傷心,大概是哀莫大於心死。
她繼而追問:“夫君可是嫌我了?”
冷淡淡去,動作輕柔地擦了她眼尾的淚珠,淡淡道:“並非嫌你,而今日非你所想的那般。我本只約了裕小王爺,向他求了宮中祛疤的膏藥給你用,遇上清寧郡主實屬湊巧。”
到底是相約,還是湊巧,溫盈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並沒有多在乎。
推開了他的帕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緩了一會,倒是鎮靜了下來,但難掩疲弱的道:“那倒是我小心眼了,可今日在船上,那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