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溫盈可不覺得她是給自己道歉來的。且她也不需要任何的道歉,孫氏還是繼續端著吧,她們最好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孫氏看了眼溫盈身後的婢女,道:“借一步說話。”
溫盈讓婢女退了一小段距離,孫氏也把兒子給了嬤嬤抱。
兩人先行,拉開了一小段距離後,孫氏才道:“先前是我對不住你。”
溫盈看了她一眼,笑道:“二嫂不需要有任何的道歉。”
孫氏怔了一下,才想著溫氏竟還如以往那般大度的時候,又聽到她說:“畢竟我也不會把二嫂的道歉聽進去,何必多此一舉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話,對吧,二嫂?”
溫盈笑吟吟的看向她,看著像是沒有任何怨怒,但孫氏卻聽出來了她的意思——我不接受任何道歉,你錯了就錯了,就算是要悔改,也與我無關。
孫氏眉頭一皺,又聽她說:“往後,二嫂與我妯娌二人,面上過得去便好,不需要太親密。”
看到溫盈這般的從容不迫,孫氏不知哪來的錯覺,竟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沈三郎的影子。
有了算計,有了淡然從容,讓人摸不清看不透。
溫盈朝著孫氏福了福身子,淺笑婉約道:“我與二嫂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便先回去了,不與二嫂逛院子了。”
溫盈抬腳離開,距離幾步外的孫氏忽然道:“你便不怕我繼續針對你?”
溫盈腳步微微一頓,轉身看向孫氏,說笑的一般道:“清寧郡主已失勢,二嫂為何還要針對我?且夫君現在對我又是百般尊重,二嫂總該不會為了與我的那些恩怨,便要夫君和二哥反目成仇,又或者形同陌路的對不對?”
方才在福臨苑,主母說兄弟二人相佐相成,互相幫襯的話,溫盈也明白。她能明白,孫氏也不會不明白。
“若是二嫂的格局只在你我二人的恩怨中,方才那話便當我沒說。”
溫盈略一頷首,隨即轉身離去。
看著那緩緩而去的背影,孫氏忽然覺得有一種被溫氏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而且她的話,她竟然一句也反駁不了。
三郎的才能確實能夠讓他登上一個誰都不知道的高度,她夫君常年在外,若是朝中沒有一個幫襯,那隻會步步艱難。
孫氏被關了兩個月,恨過也怨過,但最後卻是後悔了,她怎就這麼糊塗,把三郎給得罪了?
而且現在,那溫氏油鹽不進的模樣,更是讓她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
傍晚時,院子涼風習習,淺淺月色倒映在池子中,有幾分雅意。
溫盈回到雲霽苑,便見沈寒霽坐在亭子中的竹椅上,背對院門而坐。
溫盈走了過去,問他:“夫君在想什麼。”
沈寒霽抬起了頭看向她,笑了笑。
他說:“在想,你離開的這段時日,我該做些什麼。”
溫盈愣了一下,隨即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說:“不是一如既往的上朝,下朝,辦公嗎?還是說夫君想做些什麼?”
沈寒霽微微搖了搖頭,轉頭看向水面上那淺淺的月色,神色疏淡的道:“除了在想做些什麼,還想了往後這手臂上的傷誰來給我上藥?又讓誰來給我洗髮?晚上又該如何安睡?”
沈寒霽手上的傷口,溫盈上藥的時候看到了。雖然過了小半個月,但因他先前碰了水,還化膿了,之後沒一個半月都好不了。就算好了,他的手臂上也會留下長長的一條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