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片刻後,溫盈開了口:“夫君,有一事我覺得該說明白了。
溫盈斟酌一二,再而道:“我承認在夫君面前多有矯揉作態,虛與委蛇 。但今日之後斷然不會如此了,往後我會好好操持中饋,做一個妻子該做的事宜。夫君不必有後顧之憂,便專心做該做的事,也不用再刻意的待我好,如往常一樣就行了。”
沈寒霽看了眼低頭垂眸的溫盈,沒有應,也沒有不應。
沉默了許久之後,他轉移了話題,說:“水寇的到來大概與那清寧郡主無關,只是一路上都有人暗中尋機會製造出意外的假象對你下手,若無水寇出現,他們也不能下手,說到底也是我疏忽了。”
說到這,他說:“看來,便是太后也管不住那清寧郡主。”
溫盈手一頓,抬起頭,帶著幾分茫然的看向他:“若是太后都不管用,又有誰能壓得住她?”
沈寒霽拿起了她床頭的帕子,在她的嘴角擦了擦,朝著她輕笑道:“往後,不需要再有任何人去壓制她。”
溫盈不解。
沈寒霽緩聲道:“方才蓉兒她們不是說了麼,推你落入河中的那些人,是水寇的探子。”
“可水寇的出現也有可能在她們意料之外,她們當時或許只是假借水寇的由頭來撇清……”溫盈話語一頓,驀地抬眸看向沈寒霽,似乎忽然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不管推你下水的人與水寇有無關係,但從昨晚之後,便有關係了。”沈寒霽頓了一下,隨而不急不緩的道:“通匪劫取官船,其罪當誅。”
沈寒霽清楚,水寇這事確實與清寧郡主無關。她雖尊貴無比,得太后寵愛,但手卻還不至於能伸到淮州府衙中去。
這船上有官銀和兵器的事是機密,不是公主郡主能靠著尊貴身份就能知曉的。
與水寇勾結劫官銀和兵器,除非她害溫盈的時候,還想著謀反。
就她那扛不住氣的驕縱性子,絕無可能。
聽著沈寒霽的話,溫盈用湯勺攪動著碗中的半碗薑湯。
他的話,她聽得明白。
意思無非是——劫船之事,他定會讓清寧郡主牽扯上。一旦牽扯上,哪怕是公主,皇子都不能倖免於難。
更何況只是郡主。
想害她的人,下場到底有多悽慘,溫盈並未有半分心軟。
溫盈不問能不能成,也不問如何去做,他只有他的法子,她配合便是。
溫盈安靜的繼續喝著薑湯,半晌之後,她道:“方才蓉兒她們說被搭救時遇上了青竹,青竹向她們詳細的詢問了推我下去之人的特徵,是你安排他去的吧?”
沈寒霽“嗯”了一聲:“也決定了他能不能將功抵過。”
所謂的過,便是昨日並未聽從命令守在溫盈的身旁。
溫盈大概也是清楚的。青竹不過十六七歲,在他的眼中,大概主子的命令,都不及保護主子的命來得重要。
青竹入府時不過是十歲左右,雖然有可能是沈寒霽當時順手一幫罷了。但這知遇之恩,救濟之恩足以讓當時那個孩子記一輩子了。
溫盈笑了笑,並未給青竹說情,而是把餘下的半碗薑湯喝下腹中。
薑湯驅寒,一碗薑湯入了肚,暖了身子,也驅走了些許的驚恐不安。
回到侯府
溫盈喝了薑湯後,沈寒霽把空碗接過,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他壓低聲音問:“夢中,你可有夢到過關於此次運船的事”
沈寒霽這是毫不避諱的與她提起那怪誕離奇的夢了?
溫盈遲疑了一下,隨即轉念一想,昨夜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透了,關於那些個怪誕離奇的他們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可多避諱的了。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