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了些不安。
沈寒霽知她在看自己,便也轉頭看向她,四目相對,溫盈收回目光,把臉轉向上方,與他說:“方才二孃喊我到她的院子,給了我一家鋪子。”
沈寒霽眼尾一挑,想起了一下她先前說減少月例來增添妝奩的事情。
她應當是缺銀子的。
思索了一晌,沈寒霽道:“今日送來的禮,明日你來打理,再從中挑一些帶回淮州送人。”
溫盈倒也不奇怪他會這麼安排,只輕聲“嗯”了一聲。
“你從淮州回來後,我與外邊合夥的生意,我會讓賬房往後與你交接,往後你來打理。”
其他官宦人家外頭進賬的都多為正頭娘子打理,溫盈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那邊便謝過夫君了。”
謝過之後,溫盈閉上了眼睛,道:“我有些累了,便先睡了,夫君自便。”
沈寒霽“嗯”了一聲。
外間的燭火未熄,光亮昏暗,沈寒霽轉頭看了眼也已經背對了他的溫盈。
明顯的感覺到了他們與過去已經不一樣了。她也不再對他小心翼翼了,也少了那份眷戀,倒是多了幾分恭敬。
就下屬對上屬的恭敬。
沈寒霽無聲一嘆,也隨著閉上了雙眸。
今日許是因飲了酒,一夜無夢。
——
天尚未亮,沈寒霽便起來穿戴了,溫盈近來睡得也淺,所以他起來的時候,她也醒了。
從床上起來,披著長髮,無言的幫他穿戴。
溫盈思索片刻後,道:“我隨你一同去祖母的院子。”
沈寒霽頷首:“也成。”
昨日是沈寒霽的慶功宴,不好掃興。再者也晚了,所以永寧侯並未告訴老太太,而是打算今日一早再告知。
夫妻二人梳洗過後,一同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老人上了年紀便會睡得少,而老太太早就醒了,醒了之後便聽到了自己兒子說的那些話。
吃齋唸佛了許久的老太太都忍不住怒拍桌面,罵道:“簡直欺人太甚,她貴為郡主,難道就能謀害人命了?!老三當初虧得沒娶她,若娶了她,這侯府指不定被她禍害成什麼樣了。”
這聽話且長得好看,還有能力的孩子本就得長輩喜愛。而永寧侯也就三個兒子,老太太不疼他們還能疼誰?
便是庶子,那也是自己的親孫子!
“母親,三郎說要您帶他進宮,再把那香拿給太后看。”
永寧侯這才與老太太說了三郎的想法,外頭就有下人通傳三郎和三娘子過來。
老太太讓他們進來。
人進來後,朝著老太太請了安,也朝著永寧侯和主母行了禮。
老太太看了眼沒什麼印象的孫媳,嘆了口氣:“苦了你了。”
繼而看向沈寒霽:“你與我進宮,可有把握太后能不遷怒你”
沈寒霽頷首:“太后定會遷怒孫兒,但有把握不會遷怒侯府,更有把握讓太后約束清寧郡主。”
“你既然都這麼說了,便隨我進宮……”頓了頓,看向溫盈:“你也隨我進宮,你中了毒,宮中有太醫,應當能診出來,屆時在太后的面前,說服力也大一些。”
溫盈聞言看向沈寒霽,不大確定他的計劃中可有計劃到她一同進宮。
沈寒霽朝著她微微點了點頭,溫盈瞭然。
待老太太穿戴好進宮的服飾,二人隨著她的馬車一同進宮。
老太太先行帶著薰香進了太后的寢宮,而他們在安懿宮外邊等候。約莫過了兩刻,才有宮女出來宣他們進去。
來時,在老太太妝整的時候,主母已與溫盈大概說了一下進到宮中都要注意些什麼,又該如何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