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一日的安生日子過。
沈寒霽如今只是高中狀元,還未位極人臣,又談何能與之抗衡?又談何護她?
溫盈沒有把這些憂愁都露出來,也沒有回雲霽苑,而是與徐氏一塊去了前院。
踏進了前院後,臉上依舊掛起了笑意,笑著應對那些來祝賀的侯府親眷。
——
廳中,只餘主母和沈寒霽。
主母看向他:“你知道這香是誰指使的。”
確定,而非疑問。
沈寒霽點頭:“兒子確實知道是誰吩咐的。”
“誰?”
“太后最為寵愛的清寧郡主。”
沈寒霽的話一出,廳中陷入了冗長的沉默。
他說是清寧郡主,主母是信了的。
當初旁人不知清寧郡主為何會在沈寒霽成婚之前被裕王爺送離金都,但她是清楚的。
當年沈寒霽娶親之前,裕王爺便來過一趟侯府。一番話下來雖未曾直說不會將女兒嫁給一個庶子,但言語之間皆是表明庶子配不上郡主。
清寧郡主被送離金都,且還鬧過絕食自殘,但也無濟於事。
永寧侯來過後,主母尋來沈寒霽,他言明對郡主無半分的念想,也直道只願娶一個身世不顯赫,但溫順嫻淑的妻子。因此她才開始留意金都之外的一些小官之女,後來便看中了這淮州通判之女。
許久之後,主母與他道:“這事若是鬧到大理寺,便是在皇家的臉面上抹黑,侯府必然會有所牽連。而三娘子沒出什麼大事,皇家也會大事化小,最重的也是把她送往封地,亦或者是送去看守皇陵,一兩年之後再尋個由頭接回金都,得不償失。”
沈寒霽沉靜的道:“若是悶聲吃下這虧,阿盈還會繼續再遭到迫害。”
話說道這,外邊傳來婢女喊“侯爺”的聲音。
主母望了眼廳外,隨即站了起來。
永寧侯從屋外走了進來,臉上一片嚴肅之色。
沈寒霽朝他拱手,喊了一聲“父親”。
永寧侯冷著臉從他們身旁走過,撩袍坐下,目光落在他們二人的身上。
沉聲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後宅之事,永寧侯不管,可不代表他不知道。
主母沉默了一會,隨即望向桌面上上的幾盒香,指道:“這是南海進貢的貢香,一盒中摻了能致人瘋魔,或身亡的毒i藥,是從三娘子的房中找出來的。”
永寧侯的眼眸微微一眯,看向沈寒霽:“三郎,你來說。”
沈寒霽便把溫盈被謀害的事情說了。
“兒子懷疑是清寧郡主所致使。”
“確定?”
“確定。兒子也尋了太醫檢視過,確定了是南海進貢的貢香不錯。而這貢香大多都送到了太后的宮中。兒子察覺香有問題後,便讓人盯著紅籮,前日紅籮與人私下相見,那人給了紅籮一樣東西。兒子派人跟蹤那人,發現那人進了裕王府。”
永寧侯沉吟片刻,問“那你想如何處理?”
沈寒霽思索了一晌,隨即朝著永寧侯拱手作揖:“兒子懇求父親讓祖母拿著這香,帶著兒子進宮覲見太后。”
侯府老太太與太后年輕時交好,如今關係也是極好的,太后時不時還會派人來接老太太進宮嘮嗑。
沈寒霽查過,南海今年進貢的貢香,皇帝幾乎都送到了太后的宮中。
清寧郡主無疑是從太后那處拿的香。
至於為什麼不用尋常的香,沈寒霽也猜測得出來原因。
一則是那香寧神靜心的效果奇佳,能讓人信服效用,出了些問題也不會懷疑到香上。
二則約莫知曉他也會用,所以才尋來了如此珍貴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