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日日被母親催婚的溫霆聽到他這話,臉色微變,連忙道:“打住,莫要打趣我,我不說便是了,你且看信,我出去巡邏一圈再回來。”
溫霆忙拿上佩刀,急急的出了客房。
溫霆出了客房後,沈寒霽勾了勾嘴角,隨而在油燈下把信拆開來閱。
信上多為囑咐天氣寒涼,莫要貪圖一時風度少穿衣裳而著了涼。更是囑咐他,不能不睡,且也不能因夜半醒來就不再休息。
他們夫妻二人相互留了信,應當也算是心有靈犀了。
沈寒霽唇角微揚,心底因漫漫長途而生出的空虛感,在這時,被這信填上了一個角落。
看完信件後,便把信疊好放回信封之中,再而起身走到了床邊,把信塞入了自行帶來的軟枕之中。
今晚,應當能有一覺好眠。
——
沈寒霽離開金都大半個月,李清寧等到了機會,便讓奶孃開始唆使那懷孕八個余月的女子去沈府外鬧。
這女子叫英娘,是在去年八月,李清寧被送往皇陵之後,那穿著白衣戴著面具,常與李清寧暗中往來的男子在窯子中買下來的。
因聲音與沈寒霽極為相似,所以李清寧在男子面臨困境之時出手相救過。因此,男子便對其暗生情愫,在知曉李清寧被押送去皇陵,自己無能為力相救後,便記恨上了沈寒霽。
他知曉李清寧出手相救是因他的聲音像永寧侯府的三郎,可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飴地做一個替身。
因知曉永寧侯府沈三郎在外頭頗有盛名,且名聲極好。他便想把他這好名聲給毀了,讓他便是當上了官,可在朝中也難以立足!
沈寒霽那樣的人,在外人的眼中太過完美了,便是連妾室都沒有,那他便給他養一個曾經為妓子的女子做外室。為官之人,養妓為外室,他還有什麼臉面為官?
男子與李清寧相識近乎兩載。
男子他在一年半之前,從李清寧那處得了永寧侯府三郎的事情。因嫉妒,所以開始關注著這沈寒霽。
知曉沈寒霽會時常出現在茶樓會友,男子便常常到茶樓去,抓住每一個時刻來模仿沈寒霽的一舉一動,還有說話的語調和,以此來討李清寧的歡心。
見過永寧侯府三郎的人若是不看臉,男子再穿上一雙增高的鞋子扮演起沈寒霽。旁人聽其聲音,看其背影,還當真以為他便是沈寒霽。
男子出現在英孃的院子中,都是在晚上,不許她點燈。
而男子在深夜出現之時,也會特意讓人在黑夜中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
後來李清寧從皇陵那處假死回來,去尋找了男子,男子才把這事告知與她。
恰好那時知道英娘有孕,李清寧心裡邊便有了盤算。
待那英娘肚子大了起來,但凡沈寒霽有一兩日不在金都,便足以讓她毀了他和溫氏的名聲。
如今沈寒霽遠離金都,當事人不在,那便是極好的一個機會。
李清寧先絕了那英孃的退路,再讓奶孃慫恿,逼著英娘前去沈府鬧事。
英娘院中原本有一個婦人伺候著,可在幾日前忽然把銀子都捲走了。
那婦人自然也是男子安排的,卷錢離開也是男子的主意。
英娘哭了許久,那奶孃才走了過來,安慰道:“損失了銀錢是小,動了胎氣是大。”
女子哭訴道:“那可都是三爺給我留下來安胎的銀錢,若是沒了那些銀錢我怎麼過活呀?”
奶孃狐疑的問:“銀錢可真的全被那婆子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