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後,她抬起手,指尖落在了他左臉頰的傷疤上。
顴骨下方近乎有一指長的傷痕。
雖然這疤痕的顏色有些淺,可只要看到臉,便能看到這疤,多看兩眼,就越發覺得顯眼。
沈寒霽微微蹭了蹭她的手指,輕聲道:“只是被割傷了,等過兩日我便去尋靳琛幫忙弄些宮中的祛疤膏,塗抹上一個月,應當就能祛除這疤。”
溫盈把他臉上的疤痕撫摸了兩遍下來,才幽幽的道:“夫君似乎黑了許多,也瘦了許多。”
這話落到沈寒霽的耳中,不知怎的就想起受傷當時溫霆與他說的那句話——這臉怎就傷了,要是好不了了,阿盈可還會像以前那般喜歡你?
之前沈寒霽就有些許的不篤定,如今更是沒了底。
他對旁的事情,都能有七八分的把握,唯獨在阿盈心裡對他感情的這點上,沒幾分把握。
能確定的是,她現下已經不厭煩他了,也會想念他 。想到此,倒也不那麼在意溫霆的話了。
他語調微低,聲音柔和的解釋:“路程遠,且東疆與北境在四五月份便烈日當空,急著回來見你,便沒怎麼休整。”
原本臉頰的傷口不癢,但被她那麼輕輕地撫摸過去,卻有絲絲的癢意,連帶著心口的地方都有些癢。
溫盈抬起杏眸看了眼他,溫聲道:“我便在家中,哪也不去,夫君急什麼?”
沈寒霽不知李清寧已死的事情。所以他除了急著見她,更急著回來處理李清寧的事情。
“知曉你哪都不去,但就是想你,想見你。”黑眸深邃,聲音低低沉沉的。
溫盈心底微微顫了顫,竟覺得有一絲絲的甜。
知曉他奔波了許久,沒有好好休息,溫盈便牽起了他的手,與他道:“夫君先回房梳洗一下,換一身衣裳後吃些東西墊墊肚子,我同時再吩咐婢女把你回來的訊息去告訴母親和二孃她們,一會在過去請安。”
感覺到掌心溫軟,沈寒霽嘴角始終上揚著,輕應了一聲“好”。走到了她的身旁,輕扶著她的腰身,一同走過了迴廊。
沈寒霽沐浴時,下人把一個食籃大小的木匣子捧進了房中,放到了軟塌的矮桌上。
下人出去後,溫盈走到了矮榻旁,有些好奇的看著這木匣子,也不知裡邊都裝了些什麼。
等沈寒霽從耳房出來,便見她滿臉好奇的盯著木匣子看,噙著笑意走了過去,拉著她坐了下來。
問:“想知道這裡邊裝的是什麼?”
溫盈誠實地點了點頭,在她那好奇的目光之下,沈寒霽拿出一把小鑰匙,把木匣子的鎖給開啟了。
木匣子中裝了滿滿當當的盒子。
溫盈看了眼那些個盒子,抬起杏眸,不解的看向他。
沈寒霽笑著拿出了一個錦盒,開啟後放到了她的面前:“碧靛子手串,我想你應當會喜歡。”
溫盈看到盒子中那一串松綠色,色澤淡雅絢麗的手串,便頓時心生歡喜。
拿起了手串,戴到了手腕之中,抬起手欣賞,越看越欣喜,眉眼間也染上了笑意。
這碧靛子是東疆的玉石,在大啟少有,溫盈的妝奩中也沒有這樣的首飾。
沈寒霽又開啟了幾個盒子,道:“我想你應當會喜歡這玉石,所以便又買了碧靛子手串和耳墜,簪子,還有頸項的墜子。”
溫盈目光所及那些收拾,一雙眸子似乎在發亮。
她的反應便說明了她是極為喜歡的。
沈寒霽繼而與她說:“匣子中都是我賣給你的禮物,你可慢慢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