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苦肉計。
沈寒霽會算計旁人,算計旁人的時候又能捨得把自己也算計進去。
“金大夫,我夫君的傷口怎麼回事?”溫盈抬眸詢問。
金大夫按下心中疑惑,道:“得想把餘膿弄乾淨,若是再任由這麼下去,這半條手臂指不定會廢了。”
聞言,溫盈臉色變了變,急道:“那趕緊清理!”
金大夫點頭。
適時藥童送上了茶水,金大夫再讓小童去準備刀和火,酒,還有水,紗布等。
等東西送上來了,金大夫與溫盈道:“娘子還是到外邊等著吧,這清理傷口會讓人略有不適。”
溫盈看向了沈寒霽。他輕點了點頭,聲音溫和道:“便出去等著吧,若是無聊,也可到附近逛一逛,約莫……”頓了頓,似乎不知要多長時間,便看向了金大夫。
金大夫介面道:“約莫小半個時辰就能弄好。”
溫盈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門外。
屋內只剩下金大夫,和幫忙的藥童。
金大夫這才問出了口:“沈郎君的傷已經半個多月了,理應逐漸癒合了才是呀,怎會惡化成現在化膿的程度?”
沈寒霽淡淡的道:“傷口沾了水,莫要與我娘子說。”
金大夫感到愕然。
沾了水,有什麼不能與娘子說的?’
約莫有兩個可能,一是怕娘子擔心,怕自己的不小心被責怪。二是故意的。
金大夫雖然不瞭解沈寒霽,但他給人的感覺便是謹慎可靠,絕對不可能這般的不小心。
想到這裡,金大夫有了個荒唐的想法——他是故意的?
可為什麼呢?就不怕真的殘廢了?
沈寒霽倚靠著椅背,受傷的手平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是個能隱忍的,明明傷口那樣,卻半點也不見痛色,反而是輕描淡寫的道:“傷口我心裡有數,原本我也打算過兩日來醫館處理傷口的。”
過兩日,溫盈也該去金月庵了。
金大夫嘴角微抽,實在不明白他什麼心思,也知不便多打聽,所以開始準備。
處理傷口,需得剜去腐肉。
讓沈寒霽酒服麻沸散後,等他昏睡隨而開始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差不多過了小半個時辰後,金大夫和藥童才從屋中出來,他與溫盈道:“沈郎君用了麻沸散,估摸著還要小半個時辰才能醒。”
溫盈點了點頭,進了屋中。
沈寒霽躺在竹椅上,雙眼緊閉,臉色有些發白。
金大夫說他得小半個時辰才能醒過來,溫盈便坐在一旁等著。
同時思索著今日與大大伯母說的事情。
如今大傢伙都知道了溫盈有了鋪子,倒也不必特意隱瞞。胭脂來源便直接從北街鋪子的作坊直接進,倒也不必擔心貨源。
她過兩日得離開金都三個月,哪怕沈寒霽說能讓她早些回來,可她還是得做好待三個月的準備。
鋪子如今在了手上,倒也不急著開張。只是還得想一下有什麼法子能讓鋪子一開張,生意便能好起來的法子。
不然那麼多的胭脂鋪子,憑什麼人家就一定要來你的鋪子買胭脂水粉?
溫盈正思索間,一旁睡在竹椅上的沈寒霽忽然傳來極為壓抑的喘息聲,溫盈回過神來,忙轉頭看向他,只見他神色緊繃,臉上和脖子上皆沁出了一層薄汗。
額頭,脖子青筋凸顯。
溫盈一怔。這副模樣,她先前見過兩回了。
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了。
眼看著他手就要抓著把手使力,溫盈忙握住了他受傷的手。
許是因麻沸散的藥效還未過他抓得並不是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