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仔細的回想了一番夢到過的事情,半刻後朝著他微微搖了搖頭,如實道:“我所夢到的多是與我自己有關的,往後關於夫君之事也是走馬觀花,瞬息即逝,沒有過多的資訊。便是話本……”溫盈說到這頓了頓,見他面色無異,又繼續說道:“便是話本,也是資訊極少。”
雖還沒到開門見山,但這還是兩人第一回 半敞開門來說話。
沈寒霽從她這短短的一句話便聽明白了,他們夫妻倆的夢都差不多。
雖然是他的夢,但夢裡邊都是與溫盈有關的,他的事並沒有多少。
大概是關於溫盈的事天機都已經洩露得夠多了,便不會再透露過多。
“這次劫船的難道並不是普通的水寇?”不知他們已經商議過的溫盈問道。
沈寒霽便簡單的與她說了一下現下的情況,包括還會有人襲船的事。
聽了這些後,溫盈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沈寒霽繼而說他對她的安排:“我看過水路圖,有一處分流,大船不能進只能進小船,河流途徑有一處寺廟。等船停了之後,你與兩個婢女,還有侯府侍衛和尚武武官兩位教頭一同坐小舟離開,在那處寺廟先等著,若官船這邊能平安度過,很快就有人去接你們。”
溫盈怔愣了一下,問:“夫君不一塊走?”
沈寒霽微微搖頭,嘆息道:“淮州官員自作聰明的提出五十精兵護送百萬官銀和兵器,更讓百姓順船而去金都本就愚不可及。而此船掌使也不靠譜,這官銀和兵器若是被搶了,我也在這船上,提出了應對對策卻跑了,也難免會被牽怒。”
說到這,沈寒霽對溫盈淡淡一笑,信然自若的道:“不說會萬無一失,但有九成把握。”
溫盈自知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讓他小心些。
沈寒霽看著擔憂之意溢於言表的溫盈,比平時那種裝出來的關切相比,現下是真心的。
待長久些,總歸是能回到以前的。
但前提是迴圈漸進,不驕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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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水寇劫船之處是官家運河,常有官船和商船從此河經過,所以不能隨隨便便在此處丟棄屍體。
以往若發生水寇劫船事件,官家這邊贏了後,會把水寇的屍體運走,待到偏僻無人的荒山處,再停船靠岸,隨地挖坑,把數十水寇的屍體掩埋。
對於殺人如麻的水寇,何須給他們絲毫體面。
杜掌使吩咐把屍體都搬到被燒過的船的甲板上。
除卻離去追捕的青竹外,已然全部人都回到了船上,隨即出發。
燒過的船先行,其後是官船。
按沈寒霽所言,在河中順行而去五里後,船停下來,這時船上的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隨即杜掌使下令,讓船上能幫得上忙的人,把船艙中的貨物全搬到被燒過的船上。
雖都不明白杜掌使此意為何,但還都是聽令的把所有木箱都抬到了那艘船上。
搬搬抬抬約莫費了小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