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丈夫一巴掌扇了妻子,又是對那姘頭拳打腳踢的,姘頭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直求饒。那妻子怕他怒極殺自己,就從家中跑了出來,但也沒跑過丈夫。妻子和姘頭都被綁在了路中間,脖子上都被掛上了夫i淫i婦的板子。”
小廝說得活靈活現,好似他親眼目睹了似的。
說得起勁時,從馬車內傳出冷冷淡淡的聲音:“掉頭,換道走。”
馬車內的沈寒霽冷著一張臉。
平日都遇不上這等是非,偏生還是溫盈離開回淮州的這日聽到了。
還做了那樣的夢。
便是聖人也沒了好脾氣,莫說離聖人尚有極大一段距離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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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淮州的先頭兩日是走的陸路,隨後再是走水路。
也不是不能走陸路。只是山地居多,水路一日,陸路得兩日,且危險也比水路大。
皆為山地不說,還有那豺狼虎豹和山賊出沒。
水路上也出過水寇襲擊船隻的事,但一年也就出個一兩起,倒是比陸路安全多了。
趕了兩日的路,期間在客棧休息了一宿,在日落之前趕上了回淮州的船。
第二日酉時便到了淮州。因早在確定何時回來的時候,溫盈就已經譴人送信回來了,所以在下船的時候,便有溫家的下人來迎接。
回來前,溫盈以為自己對這淮州也沒有什麼感覺了,但下船的時候,看著離別兩年多的地方,熟悉感湧上來的時候,溫盈還是感觸頗多的。
畢竟,這個地方,是她自小長大的地方,也是她那溫柔賢惠,可卻年紀輕輕就去了的孃親所長大的地方。
溫盈對她孃的記憶並不深刻。孃親離世的那年,她也還不到五歲,為數不多的記憶,就是生病時哄她入睡的畫面。
大抵是從母親去世後,便沒有人再真心待她好了,所以這母親哄她的印象很是深刻。
碼頭到溫府,不過是小半個時辰的路程。
才下馬車,溫盈那繼母便笑吟吟地迎了上來,親暱地挽住了阿盈的手:“阿盈你可算回來了,這一年多都未曾回家,母親可想你了。”
溫盈的嘴角微微一抽,這還是那個在她出嫁之前,尖酸刻薄的季氏?
怕不是被那季家給換了個長得與季氏長得像的姐妹吧?
到底只是想想,溫盈看了眼身旁的溫芸,心底明白,這母女倆估計早就通好氣了。
若她在侯府不得重視,回來必然是冷臉冷板凳。若是在侯府得夫婿寵愛,婆母喜歡,那麼回來便是如今這副討好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