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心底有氣卻沒處撒。
蘇蘊從蘇雯的身上收回了目光,而後也沒有怎麼在意他了。
嫡兄祭拜完祖先,雜七雜八的流程都做完了後,才去迎親。
蘇家與沈家幾乎跨越了一座金都城,一去一回都得兩個時辰左右,再在沈府待上些時辰,約莫黃昏才能到府,屆時拜堂成親正好。
未到黃昏,迎親隊伍尚未回來,親朋好友陸續到來。
忠毅侯府一家都前來參加喜宴,柳大娘子親自去迎,迎到院中招待。
年輕的姑娘待一處聊天,年輕的小郎君也待在另一處談天說地。
顧夫人讓兒女各自散去,與旁人多聊聊,然後便坐在亭子中與其她貴婦人一同聊天。
而顧侯則是與蘇大人一處說話。
顧時行在院子中穿行,目光搜尋著蘇蘊的身影。
經過幾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後邊,只聽到有人小聲地說:“方才那個粉衣姑娘,你們猜猜看她是哪家的姑娘?”
有人道:“如此驚豔的樣貌,肯定是一眼難忘,可以往在茶席,還有一些席面上從未見過,今日還是第一回見。”
那人笑道:“那是蘇家的六姑娘,是庶女,你怎麼可能在茶席或是席面上見過?”
有人訝異道:“蘇家的六姑娘竟長得如此好?!”
顧時行步子頓了下來,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可不是麼,若她是個嫡女,我回去便立刻讓我母親來提親。”
有人戲謔道:“你也就只能想想了。”
他們都門清得很。這高官之女的親事,嫡女講究個門當戶對,庶女講究個衣食無憂。所以便是庶女,也不會輕易許給他人做妾。
所以他們也就只能是想想,垂涎三分而已。
跟在顧時行身後的墨臺也聽見了這話,暗中觀察了眼自家世子的臉色,果不其然——臉黑了。
生怕他們幾個還說出什麼驚人的話,墨臺悶咳了一聲,以此來提醒他們幾人。
他們幾人意識到身後有人,連忙轉身看了眼,看到是忠毅侯府的顧時行,一個個猶如見了學堂的夫子一般,背脊一挺,正襟危站,恭恭敬敬地喊了聲:“顧世子。”
這聲顧世子卻是喊出了夫子的感覺。
老一輩都喜用別人家的好孩子來刺激自家孩子,而這一輩中最為出色的就是那忠毅侯府的世子。
他們一個個都沒少在父親的口中聽到這個顧世子,他們一看到這人,不免想起了受過的折磨,所以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些發憷。
顧時行面色略沉地點了點頭,而後訓道:“姑娘家還尚未出閣,你們就在背後議論姑娘的樣貌,禮義廉恥何在?”
幾個人被顧時行不怒而威的氣場壓得喘不過氣來,忙不迭地應:“我們知錯了,下次不敢了。”
顧時行抿唇“嗯”了聲,然後沉著臉走開了。
人走了,幾個人才鬆懈了下來,鬆了一口氣。
有人小聲嘀咕道:“男人見了美人走不動道,這忠毅侯府的顧世子可能連瞧都不瞧一眼。”
“誰知道呢,聽說他在寺廟待了十年,估摸著也和那些個和尚一樣清心寡……。”
正在小聲議論之際,走遠了的顧世子忽然腳步一聽,儼然像是聽到有人議論他一樣,轉頭看了眼他們幾個。
這一眼嚇得他們幾個連忙噤聲,朝著他微微頷首彎腰以示尊敬。
顧時行轉了身,抬步離開。
廊下的幾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再提什麼蘇六姑娘,也不敢提那顧世子。
再說顧時行在院中走了一圈,最終在小後院尋到了蘇蘊。
她與蘇芩在一塊,二人各自端了一小碟子乾果,邊吃著乾果邊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