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麼和說了什麼,能讓顧夫人斥責他,還能讓其沒見過她幾面就有了認同的心思?
蘇蘊站直了腰身後,低聲與顧夫人道:“夫人你不用擔心,畢竟定淮王世子的事情是因我而起,顧世子也救了民女和嫡兄,民女不會讓世子和夫人為難的。待回去之後,民女會稟告家中母親,去姑子廟出家,屆時也不用在意什麼名聲了。”
蘇蘊的話落下,皇后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以退為進的破綻。
顧時行聽到蘇蘊的話,眸色一斂,幽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心底在想什麼,其實不難猜。
她在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若是此事真不能成,也可依著今日所言,名正言順去姑子廟當姑子的後路。
也是,上輩子的事情對她傷害確實太大了,她怎能不謹慎?
“說什麼傻話呢,長得漂亮並沒有錯,那梁邕膽大妄為也與你無關。再說殿中的事情是行兒的錯,你一點也沒有錯。”顧夫人對上蘇蘊,聲音比斥責兒子的時候要柔和了許多。
說罷,看向皇后:“娘娘,這蘇六姑娘今日也受了不小的驚嚇,不若就讓她先出宮吧?”
皇后看不出半點破綻,也就收回了目光,輕點頭:“去吧。”
破綻看不出來,不過皇后倒是好奇起自己的妹妹為什麼會輕易鬆口,而且還對這蘇家姑娘這般和善。
顧時行也一揖:“姨母,外甥也先行退下了。”
皇后點頭。
從慈元宮出來,已經是申時了。
顧夫人牽著蘇蘊的手,把兒子落在了後邊。
到了宮門外,蘇長清也候在了宮外的蘇府馬車旁。
顧夫人摸了摸蘇蘊的髮髻,柔聲道:“回去後莫要多想,這事情會解決的。”
蘇蘊輕點頭,然後福了福身子,轉身朝著嫡兄走去。
顧夫人看著蘇家嫡子把蘇六扶上了馬車,然後轉過身朝著她略一頷首,目光再與她身後的兒子對上了視線。
顧夫人下意識地轉回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只見兒子淺淺一曬,也回以一頷首。
顧夫人臉色當即黑了,心一橫,沒有了任何猶豫
——他與蘇六的婚事必須要成!
——回去後就與侯爺說去蘇府提親!
蘇長清隨即也轉身上了馬車,然後朝著蘇蘊納悶道:“方才時行好像對我笑了笑,他什麼意思?”
蘇蘊從宮中出來,暗暗呼了一口氣後聽嫡兄這麼問,也是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
蘇長清道:“許是我看岔了。”
蘇蘊想了想,問:“哥哥,在那春……什麼樓中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殿中又發生了什麼事?”
蘇長清朝著外邊的北硯道:“離皇宮遠些後,尋個僻靜的地方停半刻。”
吩咐後,轉回頭看向蘇蘊:“一會與你細說。”
蘇蘊點頭。
過了約莫一刻,北硯在一處河岸邊停了馬車,四周也沒什麼人,而北硯與另外幾個蘇家護衛在遠處盯著。
馬車中,蘇長清說:“時行在陛下前說心悅於你的時候,何止顧侯和陛下都驚了,便是我都驚了,我沒成想他會這麼的直接。”
蘇蘊心道何止哥哥都驚了,她聽到這事的時候也驚了。
“不過他這樣說,反倒讓陛下和顧侯沒有多相信,都覺得這心悅是假,想教訓梁邕和護住你,不讓定淮王遷怒你才是真的。而且這話說出來後,無論如何,娶你也會容易許多,旁人也不會對你有太多的偏見。”
說到這,蘇長清繼而語重心長地道:“不可置否,時行為了娶你,確實是費了很大的心思,你與他成親,或許是好事。”
蘇蘊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