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妻子,隨即把手放到了桌面上。
梁邕雖然從牢中出來了,在金都所居住的宅子中,可被人看著,不能離開宅子範圍一步。
顧時行沉思了一晌後,抬起淡眸,平靜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楊司直離開後,顧時行也起了身,出了屋子。
到了大理寺外,上了馬車。坐定後,吩咐馬車外的墨臺:“讓人去查查陳明閬近來都在做什麼,再暗中調查那些與他經常往來的酒肉朋友,兩日內給到我名單。”
三月份讓人打了陳明閬,如今已經快過去半年了,應也能下床了。
陳明閬與梁邕半斤八兩,也是個酒色之徒,憋了那麼久,應該也快憋不住了。
馬車外的墨臺問:“可是那王八羔子又做了什麼混賬事?”
馬車內的顧時行唇角略一揚,“倒不是,就是想讓他幫一個忙。”
說罷,淺淡的眸子中浮現了幾分謀算。
回了侯府,回到自己院中,便問了下人:“娘子呢?”
聽到下人說“娘子在房中”後,便舉步回了屋。
八九月份的天甚是炎熱,所以時下房門皆是半開的。
顧時行快走到房屋外時,聽到了屋內傳來久違的算盤聲。腳步微微一頓,沉默了一息後才走到了屋外。
看到熟悉的背影坐在熟悉的位置上,顧時行頓足在了門外。
她上一次坐在那個位置對賬算賬還恍如昨日,但已然是隔世的事情了。
思索了一下,轉了步子,去了書房取書。
蘇蘊算得正入迷,絲毫沒有注意到顧時行悄無聲息地離開,再而無聲無息地步入了屋中,坐在了她身後側的軟塌上。
顧時行目光落在書卷上,每隔一會都會抬眼望去,就好似曾經那上千個的夜晚一樣,總會不自覺間抬起目光往那桌子望去。
那時候約莫在想,她怎就比他還忙碌?
她怎還未就寢?
琢磨了一下後也就陪著她,等她就寢時,他也才會放下手中的書卷。
後來索性就把一些不是什麼機密的卷宗拿回來看,或者回來思索一些難辦的案子。
看了一眼認真算賬的蘇蘊,顧時行到底還是沒有打擾她,收回目光後閱著手中的書卷。
九月初,明國公府的滿月宴是在下午。
蘇蘊隨著婆母,還有最小的小姑子一同去赴宴。
進到後院,頻頻有人望來,目光皆落在蘇蘊的身上。
今年三月,忠毅侯府的世子在春風樓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金都城中沒有一個人是不知曉的。
據說起因是那定淮王世子先是提親不成,又欲掠人毀姑娘清白,顧世子才會怒髮衝冠為紅顏,直接去春風樓提了定淮王世子的領子的。
若非是有蘇家大公子勸著,梁邕的腿恐怕都該摔斷了。
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該是怎麼樣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才會讓那顧世子如此失控?
喜歡大概也是有的,但未及能失控的地步,恐怕是顧世子對定淮王世子積怨已深,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大傢伙都以為顧世子只是借題發揮,不會真娶了那蘇家女,況且侯府也不會那麼容易允許。誰曾想這事沒發生幾日,侯府就上門提親了,所以不過前些日子,還是現在,大家都對這蘇六姑娘好奇得很。
看見忠毅侯府的顧夫人帶著那模樣靚麗的女子,驚豔倒是其次,主要是觀察下來竟落落大方,沒有一絲的小家子氣。
這蘇府主母倒是個大度的,竟然把一個庶女教得這麼好,
而且觀察下來,那顧夫人似乎對這個兒媳也很是滿意,絲毫沒有做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