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長衫,點了不久前熄滅的燈籠出了廂房。
推開房門便見墨臺坐在外邊的石階上,懷裡抱著腰刀,警戒地看著四周。
因自家主子在蘇府遭過算計,墨臺在入了夜後就守在主子的房門外,一守就是一夜,到了白日才休息半天。
顧時行見他如此,便決定過兩日就回侯府。
墨臺見剛回房不到小半個時辰就出來的主子,問:“世子要去哪?”
“四下走走,時下有巡邏的護院,你也就不用跟著我了,先休息,我回來後再喊你。”
說罷,便提著燈籠走下了階梯。
再說蘇長清睡得正沉之際忽然被敲門聲吵醒了。
從床上撐起了身子,朝著門外邊看去,見到透過紗紙有淡淡的亮光,打了個哈欠,納悶的問:“這大半夜的,誰呀?”
“是我。”
聽到顧時行的聲音,蘇長清徵愣了幾息後才清醒了過來。
掀開薄衾下床,把架子上的外衫取下披在了身上,走到桌前,把油燈點了後才去開門,邊走邊嘟囔:“這人大半夜不睡,來找我做什麼?”
開了門,看到外頭的顧時行,不解的問:“你這麼晚來找我,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顧時行面色一如既往的寡淡,提著燈籠,從他身旁走進了屋中。
蘇長清轉頭看了眼進了他房中的顧時行,微微皺眉。
是錯覺嗎?
怎覺得這顧家世子有些不大高興?
想了想,還是把門關上,然後轉身走過去,問已經坐在桌前的顧時行:“可是有誰招惹到顧世子了?”
顧時行抬眼掃了他一眼,沉默幾息後,道:“她拒絕我了,心頭莫名其妙的有些許的沉悶。”
蘇長清腳步略頓,眼神很是茫然:“她是誰?”
顧時行:“你六妹妹。”
蘇長清當即悶咳了兩聲,隨即錘了錘胸口,等緩過來後再看向顧時行,卻是一臉的複雜之色。
沉默的走到了桌前,翻了兩個杯子,放了一個在他的面前,再各斟入七分滿的茶水後才在顧時行的對面坐了下來。
二人靜坐了半晌,蘇長清才斟酌的開口詢問:“你該不會……夜半三更的去尋了我六妹妹吧?”
端起茶水正要飲的顧時行,動作一頓,暼向他,如實道:“我去與她說,讓她明日尋個藉口來你的院子,來認聲。”
蘇長清嘴角一抽:“不是,這話直接讓墨臺去傳不就行了,你操什麼心?”
顧時行淺抿了一口茶水後,道:“這事我並未與墨臺細說,況且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聽到他這麼說,蘇長清嚴肅了下來:“確實,如今你我二人知道便好了,再多人知道恐會節外生枝。”
話落,忽然想起他剛進來說的 辨別聲音 似乎找著了那個人。
蘇長清的話落入了顧時行的耳中,他沉默不語的捻著不知何時脫下,如今放在手中的佛串。
細想了想蘇長清的話,似乎也覺得有道理。
蘇長清接著又皺眉不解道:“不過你與我六妹妹並無過多交集,你性子向來沉悶,平日裡邊的一些事情很難影響到你的情緒,可今晚怎就會因我妹妹的拒絕而……”想了想,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便換了個大概說法:“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反倒來尋我談心,未免太不像你了?”
說著話之際,很是不能理解的望向對面的顧時行。
但顧時行的面色素來寡淡,無甚表情,蘇長清在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可疑的神色。
顧時行目光淡淡的暼了他一眼。
他自然不會與他說他與他六妹妹做了四年的夫妻,如今想到四年夫妻便這麼的分道揚鑣,各奔前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