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的陳述文書?”
周鎮搖頭:“雖然四年前許通判的陳述文書是草民執筆,但這修簡過後的陳述文書並不是草民所寫。”
說著,他疊好,恭敬地把文書捧還。
顧時行取回文書,放回暗袖中,再而抬眸看向周鎮,平淡地問:“你所執筆寫的陳述文書,還記得多少?”
周鎮一愣,隱約知曉年輕男人要查的是四年前許通判與匪勾結的案子,他細細思索過後,謹慎道:“因這案子是草民執筆的最後一個大案子,所以尚記得六七成。”
雖然周鎮已是知命之年,但既能做得了府衙主簿,記性自然不能差。可若說全部都記得,那是不可能的,可大概也能記得個八成左右,只是為了謹慎起見,才會說了個比較穩妥成數。
顧時行頷首,轉頭朝著密室外吩咐:“準備紙墨筆硯。”
約莫半刻,有兩人依次把東西拿了起來,除卻紙墨筆硯,還有一方小桌。
室內空蕩蕩的,周鎮只能席地而坐,絞盡腦汁的把當年所記得的細節都複寫一遍。
大概是焦急,汗水不僅汗溼了背脊,更是從額頭滑落。生怕汗水滴落在案,緊張得一邊擦汗,一邊顫顫書寫。
侍衛搬了凳子和小桌進來,後邊更是端了茶水進來,顧時行撩袍坐下,淡然的等著,沒有半分的催促。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廢了好幾張紙後才寫好,認真檢查有無遺漏,有遺漏的話又在另一張紙上做補充。
好半晌後,才抬起頭看向數步之外那坐姿挺拔,飲著茶水的男子。因已經一日滴水未進,所以眼巴巴地看著,連連吞嚥唾沫。
不敢耽擱,乾啞的道:“大人,複寫好了。”
才想站起,但腿腳因坐太久而麻了,驀地又癱軟在地。
顧時行翻了個新杯子,倒了一杯已涼的茶水,站起,行至他的面前,略一彎腰把茶水放到了桌面上,漠聲道:“潤喉。”
說著,把周鎮寫好的供詞拿了起來,目光落在陳述文書上,瀏覽了一半,眸色一斂。
周鎮忐忑的抬頭望了一眼在閱的男子,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顧時行把周鎮複寫的陳述文書看了一遍下來,或有細節遺漏,但也足夠了。
放下陳述文書,冷聲道:“畫押,簽字。”
周鎮一愣,又聽男子說:“如若有弄虛作假,罪連一族。”
周鎮忙道:“草民以項上人頭做保證,絕無弄虛作假。”
顧時行暼了一眼他,隨後收起陳述文書,轉身朝密室外走去。
周鎮見狀,強忍著腿麻站起,忙問:“大人,草民何時能回去?”
顧時行只扔下“等著”二字,便出了室內,密室也隨之被關上,徒留惶惶不安的周鎮。
顧時行出了密室,吩咐身旁的大理寺評事:“先把周鎮關幾日再送回去盯著,警告他,讓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
話語頓了頓,再到:“另外,派人去探許昊到了何處。”
許昊——前許通判之子。
評事領令,然後轉身離去。
顧時行去尋了七堂叔,把周鎮所複寫的陳述文書給他看了。
七堂叔一看,徵愣:“怎會修簡了這麼多的細節?!”
複寫的陳述文書上有寫對許通判嚴刑逼供過,且許通判還是概不認罪,在許通判入獄後一個月,想通後才認了罪。
而在修簡的陳述文書上,並沒有寫嚴刑逼供一事。
上邊有許多雜七雜八的細節,或許在當時有人故意想要陷害許通判,所以抹去了這些細節,但現在看來卻是初初透露著端倪。
比如被擒的山賊作為證人來指認許通判的人數,有五人。而在指認之後不久,牢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