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幾人的背影,壓低聲音與身邊的小廝說了幾句話,小廝點了點頭,然後先快一步離去。
再說蘇蘊進了祠堂中跪下後,那婆子就在祠堂外的廊下盯著,好似少看一眼,裡邊的人就會偷懶似的。
不一會,蘇長清走了過來,婆子身旁的婢女提醒了一下,婆子趕忙轉過身向其行禮。
在婆子和婢女轉身行禮之時,蘇長清的小廝飛快的竄入了祠堂之中,把守在祠堂外的初意都嚇了一跳,好在小廝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蘇蘊正跪著,祠堂中多了個人,也把她嚇了一跳,但看到是嫡兄身邊的小廝,才鎮定了下來。
小廝匆匆忙忙地拿出了兩個護膝,小聲快速道:“公子吩咐小的把這護膝拿給六姑娘,六姑娘快些綁上,公子已經在外邊拖住祝媽媽了。”
蘇蘊也不死腦筋,忙接過了護膝,與小廝道:“替我與哥哥說一聲謝謝。”
小廝點了點頭,又匆忙的從祠堂跑出去。
蘇蘊忙把護膝套到膝下,以裙子遮掩。
不一會,外面說話的聲音消了,蘇蘊便挺直了背脊跪在那還是硌膝蓋的蒲團上,但因有了護膝,也舒服了許多。
祝媽媽從半敞開的祠堂門口望去,看見蘇蘊溫順的跪著,便也就沒有起任何疑心。
蘇長清和小廝回到院子,顧時行佇立在小荷花池旁喂著鯉魚。
蘇長清走了過去,笑道:“怎就這麼有閒情雅緻的餵魚,還是餵我院子的魚?”
顧時行轉頭暼了他一眼,微微挑眉,略微詫異:“我以為你要去騎馬。”
蘇長清一愣:“為何以為我要去騎馬?”
顧時行的目光略過他,落在了他身後的小廝身上:“方才我見北硯拿著護膝匆匆跑了出去,便以為你要去騎馬。”
叫北硯的小廝小聲回道:“六姑娘被罰跪祠堂,公子讓小的回來拿護膝送過去。”
顧時行握著魚食小罐的手,食指微動。
“莫多嘴。”蘇長清輕斥了一聲小廝。
北硯緊閉了嘴巴,沒敢再說。
蘇長清轉回頭,對顧時行笑了笑:“一點小事,也沒什麼事。”
顧時行輕嗤:“你如此戒備,好似我會肖想你六妹妹一樣。”
蘇長清雖不擔心好友會對自己六妹妹有想法,但因著昨日的幾句談話,到底是避諱了一下。
“我六妹妹花容月貌,性子柔順乖巧,想要娶六妹妹的人多了去了,我能不防著點?”
那麼多個姊妹當中,蘇蘊的容貌最為出眾,雖說平日極少出門,但也有一些不高不低的門戶想要上門求娶。
只是上頭還有一個排行第四的蘇語嫣,故而還未輪到她說親。
聽聞有不少人想娶自己上輩子的妻子,再想起昨夜蘇蘊冷靜的拒絕自己,不欲為顧家婦。顧時行面色雖未變,但心緒暗沉。
把手中的魚食小罐給了墨臺,與蘇長清道:“我有正事與你說。”
蘇長清聽聞是正事,笑意也斂了斂,隨而道:“到書房說。”
二人相繼入了書房,蘇長清把門關上。
墨臺與北硯在書房外邊守著。
墨臺見下人都在遠處,便壓低聲音問身旁的北硯:“方才聽你說你們府上的六姑娘被罰了,這是怎麼回事?”
話一問出口,北硯便微微眯眼盯著他瞧。墨臺被盯得心頭一跳,這小子莫不是知道他家世子在打他們府上六姑娘的主意吧?
就在墨臺忐忑的下一瞬,北硯揶揄道:“你十六七了,怎麼還是與那些婦人一般愛聽閒話呢?”
二人認識也有八九年了,說話也不用太注意。
墨臺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故作惱怒:“我就問一嘴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