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陪了母親好一會,然後才出去,與顧時行陪著母親用了生辰席。
直至與母親告別,蘇蘊都面無異色,直到上了馬車的那一瞬,蘇蘊的臉色便掛不住了,她驀地抓住了顧時行的手臂。
顧時行略一愣怔,忽地抬眸看向蘇蘊,只見她臉色不大好,忙問:“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蘇蘊以複雜不已的目光望著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附到了他的耳邊,把母親所做的夢與他說了。
顧時行目光徒然一沉,隨後沉思了起來,半晌後他才低聲道:“我這些天費些心思去翻閱奇聞雜誌,再去探尋一下哪裡有高人,說不定能為我們指點迷津。”
他們兩人一覺醒來便回到了四年前,到底是什麼原因,他們都不清楚,也沒有任何頭緒。
如今沒回來的小劉氏都夢到了他們上輩子的事情,一次也就罷了,還是多次,那隻得查一查了,看能不能查出些頭緒來。
蘇蘊點頭贊同,而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她心裡頭有些不好的預感,但只希望是自己多慮了,最好磕磕碰碰會有,但不會有大事發生。
取不出提要了。
去為母親過生辰回來後,蘇蘊接下來的幾日都有些心不在焉。
儘管如此,她還是抽空去了一趟大皇子府。
蘇蘊入了府中,隱約感覺到了府內壓抑的氣氛。
無論遠近,不聞鳥啼聲,下人噤若寒蟬,低垂著頭微縮著脖子,人人自危。
來迎她的,是她在慈元宮見過的人。
旁人面色死氣沉沉,只有慈元宮出來的宮女面上與常人無異。
從正門走入東苑,約莫一刻。
入了東苑,到了皇妃房門外,蘇蘊見著了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劉姑姑。
劉姑姑朝著蘇蘊略一行禮,然後開了房門,請她進去。
蘇蘊入了房中,只見大皇妃在喝著湯藥,見她來了,淺淺一笑。
待把藥喝完後,謝意冉看向蘇蘊,客氣有禮:“顧娘子請坐。”
蘇蘊落座,看向面色紅潤了的謝意冉,問:“皇妃的身子如何了?”
謝意冉溫聲道:“身子爽利了許多,傅太醫早上已診過脈了,說我的脈象已逐漸平穩,再休養一些時日便可。”
話到最後,謝意冉語氣真摯:“此次多謝顧娘子,若非有顧娘子幫忙,我估摸著也不能睡一個安穩覺。”
這大皇府到底有多少是德貴妃的人,謝意冉不清楚,她只知道在劉太醫說了那樣的話後,她便是連喝一口水都心驚膽戰的戒備著。
蘇蘊靜默了一下,斟酌後才問:“大皇子知曉是皇妃向我求助的?”
謝意冉思索了一下,才言:“應已想到了吧。”
畢竟那日忠毅侯府的侯夫人和世子娘子進了宮後不久,皇后就拍了大宮女和太醫來了大皇子府,更是為了大皇妃的事情而來,只需稍作分析便能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大皇妃淡淡一笑,似乎沒有太過糾結:“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情況會比一無所知的失去孩兒更糟的情況。”說到這,她抬起視線與蘇蘊相視:“我先前痛失過一個孩子了,那是一種痛心疾首痛苦,讓人很絕望。”
蘇蘊嘗過絕望的滋味,所以體會得到這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
“那皇妃接下來該如何?”
“船到橋頭自然直吧,且如今事情鬧大了,宮裡那位估摸著更擔心我出現什麼意外,所以也不會再把手伸到我這裡來。”謝意冉表情柔和,很是平靜。
現在雖有陳側妃頂罪,可德貴妃的處境好不到哪裡去。
蘇蘊壓低聲音問:“那陳側妃什麼都沒有說嗎?”
謝意冉搖頭:“未曾聽聞到她的訊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