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和醫塾,一度勞損過度,昏厥在課上,臣有私心,是以沒讓臣妻同去。”
說得有理有據,挑不出任何的端倪。
周帝也沒有懷疑,但所有的皇子皇女,皇孫都在其中,而餘六娘卻是逃過了一劫,周帝心情如何能好。
不能做到全然不怒,總有幾分遷怒在其中,語氣也不大好:“好你個私心,禮部定下的名冊,你也敢更改,誰給你的膽子?!”
伏危跪下,伏身:“臣私心有錯,請聖上降罪。”
周帝到底曾蟄伏多年,雖有幾分遷怒,但也很快平緩。而且底下的人還是能臣,餘六娘也是女子中的人才,他如何會不辨是非。
深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情緒。
“時下最重要的是尋人要緊,降罪一事等人平安歸來再說。”
看了眼跪伏的伏危,沉聲道:“起吧。”
伏危站起,走到了一旁。
周帝:“送殯行伍沒了訊息。派人去打探,也還遲遲未歸。我現在命顧將軍和伏卿你們二人領兵五千人立即去搜尋。”
伏危與顧將軍相繼領命,一同前去。
伏危匆匆回府,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是以簡單做整後便出了城。
伏安伏寧也隨著他們阿孃一同回來了,也都聽了一些送殯行伍失蹤的訊息。
伏安問:“小嬸,為何是小叔與顧將軍出去,小叔不是文臣嗎?”
虞瀅默了默,是呀,這事怎麼也輪不到伏危。略一琢磨,她反應了過來。
周帝顯然遷怒了。
伏危走了關係,她得以避免於難。
於公,只要這事沒有到明面上,也沒有出事,周帝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
可偏偏捅到了明面上,也出了事。
於私,家眷兇險之中,她獨安,但凡有情緒的人都很難不會倩女。
讓伏危去搜尋,多半是有這兩種原因在。
另外一個原因,應當也是看中伏危的本事。
搜救並非兒戲,不只是遷怒就不顧後果。
“小嬸,小嬸?”伏安連喚了兩聲失神的虞瀅。
虞瀅回過神來,因:“興許是聖人看重你小叔本事大。”
虞瀅回了屋子,還是惴惴不安。
不是因為擔心伏危。
而是擔心景王和景王妃。
景王是皇位奪逐中的勝者,可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清楚。
她惱恨自己當初看小說的時候,看到後頭的奪嫡戲就一目十行,只看了個結果,看了個番外。
結果是景王是勝者,可她沒有看景王妃和那一雙兒女的劇情,更沒有看這一次顧後崩逝的劇情。
可千萬不要出事。
送殯行伍失蹤,滿朝譁然。
英王和景王都在其中,一時之間,兩個不同陣營的人,一時間也有幾分恍然。
這可不興全都出了事!
搜尋的人已經出去兩天了,每日都會派人送信回來告知訊息。
可依舊沒有訊息傳回來,便是去往皇陵的一路上也沒有任何的大打鬥痕跡。
至於顧後的棺槨是否已經順利下葬,大抵明日才能有訊息。
眾人心思都在送殯的行伍之中事,夜晚悄然降領,將皇宮籠罩在其中,哪怕燭火再明亮,卻也是似有一層暗色烏紗籠罩著。
周帝坐在大元殿上,心煩意亂地揉著眉心。
大內侍端上了茶水,勸道:“夜深了,聖上為了聖體著想,還是早些休息吧。”
周帝端過茶水飲了一口,復而放下:“如何能休息,朕的這些皇子皇女,皇孫都生死不明。”
說到這,周帝臉色沉了沉:“若非顧氏,又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