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好似就沒有屈於他底下做事過。
有那麼一瞬間,沈太守都懷疑他以前的恭敬都是裝的。
懷疑罷了,他也是能屈能伸的,效力朝廷,朝廷不靠譜,如今改朝還得,新帝卻還想讓他死。如今孝敬周家能保命,左右不過是換個人效力而已。
對於沈太守誰都不得罪的話,周毅也不意外。
在他底下做知縣四年,早已摸清了他是什麼樣的人。
沈太守就像一塊圓滑的石頭,不到危及生命與他的利益之時,絕不會冒進。
“等此番結束,郡公大業成後,再論功行賞。”
手底下的將士倒是不意外他所言。
先皇倒也罷了,新帝沒幾個人能服,他們反得心安理得,更別說新帝險些讓他們斷糧了。
幾句安撫的話後,周毅才看向方才要彙報的人:“人齊了,說罷。”
那人開口道:“已然清算過,戰亡將士一千三百餘人,已按照伏先生所言全數安葬,重傷八百餘人也在救助,輕傷尚未統計出來。”
“再有南康太守已被擒,南康官員幾乎全數投誠,現在正讓人去清點糧庫所得。”
“降軍傷亡如何?”
伏危應:“與我軍差不多,現在一萬餘降兵已別看守了起來。”
周毅略一皺眉,又問:“城中的大夫都集合了?”
“城中尋到一十五個大夫和三十來個醫員,現在都遣去醫治傷員了。”
伏危似乎知道周毅所思,便開了口:“降軍也有重傷,此時大人派人醫治,也能收服人心。”
伏危話才落,便立刻有人不苟同:“救他們,讓他們再打我們嗎?再說了,我們軍醫也不多,得是多菩薩心腸,才會犧牲我軍來救降軍?”
伏危不疾不徐回道:“降軍總會收歸我軍,此時若不收服他們,待何時?”
說罷,朝著周毅道:“郎將不妨派兩名大夫去敵軍,先行救治重傷之人,總歸態度在門面上了,我軍善待降軍,若是他日再戰其他郡,也讓敵軍易降。”
“話說得是好聽,可軍醫和大夫就這麼些個,我們受傷的人員那麼多,要救也先把我們的人給救了再去救降軍。”
周毅其實偏向伏危所言,所以開口道:“此番攻下南康最大的功勞是伏先生,他方才所言,季校尉不妨仔細考慮後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