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親自來查,他便會上當。”
伏危一頓,眼底多了幾分篤定:“宗主能讓大人查,便已經確信了挪用軍餉的案子有疑,這也代表著若是大人查不出來,宗主也會暗中派人細查。”
“細查之下,總會查出些什麼蛛絲馬跡,世子也會想到這個可能,那麼必定不能讓宗主查到他的身上,肯定會把所有指向他的人證物證全部毀去。”
“今日世子讓我過去,便是生了疑,等再聽到大人留在豫章,宗主又指派十二衛給大人差使之後,就會大人留在豫章就是查當年的事情,從而認定大人見的人就是武校尉,肯定會派人暗中盯著,等確定是武校尉後,直接動手。”
“只要世子動手,大人蒙受誣陷的冤情必能昭雪。”
聽到“昭雪”一詞,周知縣垂眸望了眼自己包紮著的手臂,他算不上有多剛正不阿的人,但也算是堂堂正正的人,自是不想揹負挪用軍餉這麼個汙名。
周知縣休息了一日後,城內搜查,同時也去把當年看守軍餉的人,還有收到過餉銀的人都找了一遍,事無鉅細的盤問有關於軍餉不翼而飛的事。
伏危在差人送信回玉縣後,便日日陪著周知縣早出晚歸。
直至 一百五十八
伏危提著包裹, 步履匆匆地回了院子,無論是步伐還是神色都隱隱透出幾分的迫不及待,讓院中先他一步回來的衙差們都感覺到了匪夷所思。
這往常無論如何都淡然從容, 不緊不慢的伏先生,怎忽然之間這般急匆匆的,甚至臉上還帶著喜色?
難道是大人調查的事情有什麼好訊息了?
可不該呀,他們是一同回來的,要是有好訊息他們多少都知道一些才是。
等伏先生進了屋,房門緊閉時,眾人面面相覷, 一臉的茫然。
不知道忽然誰出了聲, 道:“伏先生拿了包裹, 你們說是不是餘娘子寄來的?”
聽到這話, 大傢伙頓時恍然大悟。
難怪伏先生這般的迫不及待。
伏危回到了房中,開啟包袱。
是稍薄, 蒼梧開春穿的衣裳, 還有一些藥材,以及四封信。
伏危把四封信拿起, 看了上面的署名, 除了阿瀅的, 母親的,伏安的……
待看到最後一封信時,不由失笑。
信上歪七扭八的寫著“小叔收信, 寧寧留。”
伏危看了眼阿瀅的信, 決定留到最後才慢慢地, 仔細地看。
先看了伏寧的。
小姑娘會認很多字了,但就是寫不好, 伏危以往在玉縣的時候,每日都會督促她練字。
不成想,他離開了一個月,這小丫頭的字還是沒有半點的進步。
雖然字不好看,但信上寫的內容卻很是可愛。
不過是一頁信紙,百來個字,卻是滿滿的“小叔”二字。
伏危笑意漸濃,又把伏安的信拆開來看。
伏安的字很工整,字如其人,原本就很穩重的一個孩子,在醫館幫忙一年後,更穩重了。
兩個孩子信上的內容,除了都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外,其餘的內容寫的都是在他離開後發生的事情。
看到伏安說“小嬸開了個醫塾,收了好多學生”時,略顯詫異之色。
阿瀅竟然開了醫塾?
不過轉念一想,她早就收了幾個徒弟,多收一些也是意料之內的事。
她沒有他們這時代的人那樣,把手藝本事看得太緊,只要是能對百姓有益處的,也不會對她有太大影響的情況之下,她會把她會的醫術傳教下去。
看完了伏安的信,又是母親的信。
母親字裡行間之中,字字句句都是對他遠行的想念與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