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聞言,沉默了下來。
是呀,都去了偏遠的地方做小官,已然礙不著那些人的道,又怎麼會分出心思來對付他一個小知縣?
天亮,行伍出發回豫章郡治。
昨日派人提前快馬回城通報他們會在今日到,可入了城,至周家門前,也無人在門外相迎,冷清得很。
伏危早有所料,先前便聽說過周知縣是因得罪嫡子被下放的傳言,昨夜琢磨周知縣的話,約莫猜出了個所以然來。
周知縣是受人誣陷才被下放到玉縣做一個沒什麼希望往上升的小知縣。
有那麼一瞬間,伏危想到了素未謀面的生父。
也是這樣被人誣陷,沒了性命,妻兒被流放。
雖然周知縣不至於到那個悲慘地步,可受的依舊是一樣的冤屈。
周家為百年大世家,門府氣派,兩旁為石獅鎮宅。
周知縣夫婦下了馬車,周知縣抱著兒子,莫氏牽著女兒行至周府門前被攔了下來。
攔下他們的,是生面孔。
“你們是什麼人?”
周知縣冷著臉道:“怎麼,我會自己家,還需得通稟才能進去?”
周知縣生得虎背熊腰,臉部輪廓剛毅,黑沉著臉甚懼威嚴,讓人生畏。
守衛一愣,不由自主的肅敬了起來:“小的才入府當值不久,不知爺是哪位,且稍等,我去喚管事來迎接。”
說罷,一躬身,轉身入府尋管事。
管事卻是遲遲未來,等了一刻時,管事才姍姍來遲。
看到門口外頭的人,眼底下閃過一抹不屑,但很快就隱藏了下來,掛著虛偽笑容上前:“原來是二爺回來了。”
“二爺可終於回來了,老太爺這些天每日都念叨著二爺怎麼還沒回來。”
面無表情的周知縣聽到“老太爺”三字之時,哪怕明白管事的態度問題,但面色還是溫和了些:“祖父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管事應:“老太爺近來一直病臥在榻,情況時好時壞。”
周知縣點了頭,轉頭看了跟著自己回來的人,再看回管事,冷淡的吩咐:“安排個院子讓我的人休息。”
既然回來了,就不可能在外住下。
管事開口道:“近來府上來了許多看望老太爺,可能……”
話還沒說話,便被周知縣冷冷地暼了一眼。
周知縣看穿了他的把戲,沉聲道:“我雖離開了周家,但到底還是個主子,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不管你是誰底下的狗,別自作聰明。”
管事餘下的話全吞回腹中,訕笑應道:“小的是說可能沒有其他的院落了,倒是二爺入軍前住的院落空著,只是地方略小……”看了眼外頭的人,繼而道:“不夠這麼多人住下。”
周知縣自幼喪母,在周家不大起眼,後來跟著老太爺生活了一段時日,日子才逐漸好過。之前住處不大,直至入軍中冒了頭,才換了大院子。
高門之中,下邊的人最會看碟子下菜,若是軟弱幾分,你便是主子,他也能欺到你的頭上來,全然不會去想主子落魄再翻身之後的事。
為奴為婢者,世面見得少,道理懂得少,方會目光短淺。
管事應:“小的現在就讓人去收拾收拾,二爺裡邊請。”
管事做了迎的動作,周知縣這才抱著孩子邁進了府中。
伏危一行人被管事領入了一方小院中。
周府門府氣派恢宏,甚是壯觀,許是所居院子偏僻,直至一刻半時辰才走到院子中。
此行三十人隨行,這一方六間屋子的小院顯得擁擠了。
因都是糙老爺們,也就沒什麼太大的講究。
除了正屋沒住外,最終安排是落主簿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