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 頭也沒抬, 開口問:“何處不適?”
病人沒有說話,虞瀅放下布巾抬頭望去, 眼前哪裡有什麼病人, 分明就是讓人賞心悅目的美色。
連日看診已快麻木的虞瀅,眼神一下便亮了起來, 唇角也緩緩上揚。
“你過來前, 怎不差個人提前與我說?”語氣中也不禁帶著歡喜。
伏危:“我以為有人與你說我回來了, 且我也不知何時才能從郡公府出來,是以從郡公府出來就直接過來了。”
看到虞瀅的臉頰,笑意頓了頓, 道:“怎的比在桂陽時還要消瘦了?”
虞瀅摸了摸臉頰, 疑惑道:“應該沒有吧。”
不甚在意, 隨而看向伏危,問:“大兄也回來了?傷口恢復得怎麼樣了?”
“先回去了, 傷口沒什麼問題。”看了眼病人,問:“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這時其他人也發現伏危回來了,聽到他的話,一旁的大夫笑道:“病人也沒有多少了,我們就夠了,館長便先回去吧。”
確實沒有什麼病人了,虞瀅道了聲辛苦了,站起與伏危說:“我去收拾一下。”
伏危也站了起來:“我與你一塊去。”
醫館設有休息的小屋,以供大傢伙休息。而虞瀅則與大嫂用一個屋子。
大嫂因知道丈夫在桂陽時受過傷,還沒養全乎又隨著二弟去了彭城,大嫂雖不說,心裡定是擔心的。現在聽說他們回到豫章了,便一直心不在焉,虞瀅便讓她先回去了。
進了屋中,伏危把門闔上後,轉了身就從虞瀅的背後把人給抱住了,埋頭在她的頸窩處。雙眼閉上,上癮般吸著她身上的淡淡藥香,嗓音低低:“方才見你,便想這麼抱著你了。”
伏危在彭城面對彭城王,面對險境都尚能夠淡定從容,可每一次出院門,每一次分別,總會讓他心底生出不安。
在她的身上,有很多的不確定性,就好像她來得突然,他也怕她離開得讓人猝不及防。
也只有把人擁在懷中之時,才覺得真實,安定。
這黏人勁,一點也不光風霽月,虧得旁人看不見,不然還當時是看到假的伏先生。
被熟悉的雪松氣息,清冽芬芳,讓虞瀅舒心。
她抬手,把手覆到他手背上,卻似摸在一塊冰上。
虞瀅溫聲問:“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沒戴我給你準備的手套。”
在桂陽時,她便給他做了手套,讓他騎馬的時候可戴上禦寒。
伏危:“從郡公府出來,急著來見你,便忘記戴上了。”
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落在脖頸處,有些酥酥麻麻的。
虞瀅看診時,桌上用風爐溫著水,她的手倒是暖的。索性用雙手裹住他的手,欲過些熱氣給他。
讓他靜靜的抱了自己片刻,虞瀅才問:“彭城一行,可順利?”
“成了。”頓了頓,又道:“這些雜事有空再說。”
雜事,有空再說……
合著現在做的是正事?
還正忙著?
“你先鬆開,我把身上的長袍換下,免得病氣過到你身上。”今日一整日都在看診,多為風寒,隨著空氣飄散,身上沾了些不乾淨的。
抱了會,伏危暫緩相思,便也就鬆了。
虞瀅解下了外袍,換上自己的外袍。
本就是很尋常的換衣,什麼都沒有露,但偏生伏危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生生讓她生出幾分羞恥來。
套上外衫,伏危上前,慢條斯理的給她盤上釦子。
“我自己來便好。”虞瀅想接手,伏危卻搖了搖頭。
虞瀅也就隨他了,抬眸看向他,髮束利落,眉目清雋,皎如玉樹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