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接受了伏家的人,可說到底接受了,但因沒有自小的情誼在,所以總是隔著一層陌生,只是誰都沒有戳破這層陌生的關係,也就一直這麼相處著。
但昨日看著伏震那樣護著他,伏危心底怎能不復雜?
更別說伏震清醒的時候還說了一句——你是我親弟弟,我自然是要保護你的。
伏危聽到這話,心底一震。
自昨日他就一直守在床邊,滴水未進,也沒有走開,就怕自己這一走開了,伏震就沒人照看,兇險也無人知。
一二五章
虞瀅哪怕非常的擔憂伏震的情況, 但還是很快就平緩了心情,緩住情緒檢查伏震的情況。
伏震的情況很不好。
還沒有檢查傷口,虞瀅就發現他的體溫非常燙。
伏危乾燥的薄唇張了張, 聲音沙啞道:“隨行的大夫昨日包紮了傷口時來過一回,今日也來了一回,說是能撐得過今晚,便算命大。”
兩回加起來不過是半刻,在旁指點讓藥童包紮傷口後,開了藥方直接就走了。
聽到這話,虞瀅面上看似平靜, 但心底卻生出怒意。
什麼叫做撐過今晚便算命大!?
他們盡力了嗎?!
沒有盡力, 便是有九條命都不夠!
她暗暗呼了一口氣, 揮散心底的消極情緒, 繼而解開伏震身上的紗布,問伏危:“用藥了嗎?”
伏危“嗯”了一聲, 道:“我沒有用大夫開的藥, 拿了你準備給我的藥去詢問,大夫說可以用。”
虞瀅就是害怕萬一, 所以才給伏危準備了各種藥, 其中就有這發熱用的藥, 還有止血消炎的藥,卻沒想在伏震的身上派上了用場。
可不管是誰用,她一點也不希望要用到這些藥。
靜默後, 虞瀅把紗布都解開了, 看到了伏震的刀傷。
肩膀到右胸口被砍了一刀, 血肉外翻,好在處理過傷口了, 並沒有那麼可怕,但依舊觸目驚心。
若是隻一直包紮著,稍有小幅度的動作也會讓傷口裂開,然後出血,也有可能感染,發膿發炎。
傷口不是很深,但因傷口範圍廣,失血過多才會造成昏迷,
虞瀅清理好針線剪子、紗布。
再次清理過一遍伏震的傷口後便開始縫合,由伏危在旁搭把手。
經過大半個時辰後,才完成了縫合,包紮好傷口後,虞瀅再度把了一下脈,然後讓伏危給伏震餵了半杯的熱水。
鬆了一口氣後,虞瀅道:“我一會去熬藥,先喂他喝些稠粥再喂藥。”
吳小衙差連忙道:“我現在就去煮些粥。”
隨即走出了帳篷外。
帳中清醒的只餘夫妻二人。
虞瀅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伏危,倒了一杯水給他:“你喝點水。”
伏危接過水只是淺抿了一口就放到一旁,靜靜地望著床上的伏震。
他臉色看著很平靜,雖然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但周遭浮動的黯然都在告訴虞瀅,他很難過。
虞瀅走到他身後,彎腰下來,從身後抱住了他。
什麼開解的話都不及抱一抱他。
被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籠罩著,撫平了浮躁的情緒,心情漸漸平緩了下來。
伏危抬起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啞聲道:“我沒事,只是被大兄的舉動觸動到了。”
虞瀅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聽他聲音略顫:“阿瀅,我是怕的,不是怕生死,而是怕大兄因我而喪命。”
虞瀅看向床上的伏震,暗暗呼了一口氣。
伏震去年的劫數躲過去了,她和伏危都沒想到還有一劫在這裡等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