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繼而給他的肩頸與後背做推拿,撥開了伏危散落在後背上的黑鴉般的墨髮。
指腹與掌心毫無阻礙的落在裸露的面板上,因有藥酒的滑潤,肌膚與掌心過分絲滑。
虞瀅原本沒有一絲旖旎的心思,不經意間看到伏危額間有一層細細的薄汗,且膚色發紅。
再仔細瞧,便發現他雙目虛閉,睫羽有些許發顫,原本蒼白的薄唇,此時有些鮮豔。
虞瀅琢磨了一下,一下子就明白了方才伏安為何會慌張地跑開了。
明白了過來,這才察覺到屋中的氣氛也有些不對。
古人古板,於她而言再也正常不過的推拿,在他們看來卻是過分親近了,更別說是像伏危這種把男女授受不親掛到了嘴邊的。
虞瀅暗暗呼了一口氣,然後把這些雜念屏出了腦海外,也不管他們怎麼想,繼而心無旁騖地給伏危推按。
時間與伏危而言,似乎過得格外的緩慢,所有的感官都跟著肩頸上的手而動,掌心摩擦過脊椎骨,連著尾椎骨都不禁跟著發麻。
伏危暗暗調整呼吸,但鼻息之間卻縈繞著藥酒和淡淡的藥草味。
那要草藥從何而來,伏危很清楚。
伏危不禁想起她在院中曬的那些草藥,她每日都樂不知疲的摘許多的草藥回來,曬了一輪又新的一輪,估計她那屋子都堆滿了草藥。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虞瀅已經出了一身薄汗,可見推拿有多費力氣。
虞瀅看了眼伏危赤膊上身,之前是冷白色的膚色,但現在卻透著紅色。
應是血氣通了,虞瀅這麼想著。
“好了,可能酸脹疼痛,但也是正常的,今晚你也能睡個安穩覺了,後天我再給你推拿一次。”
虞瀅說罷,蓋上了藥酒的瓶子,然後轉身出了屋子。
人走了,伏危才睜開了雙目,長吁了一口氣,抬起手緩緩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上。
又是長吁了一口氣。
虞瀅從屋中出來,便見伏安趴在桌子上睡覺,一旁的簸箕篩子上已經曬了薜荔果的果子。
虞瀅收回目光,轉頭去把手洗了。
大概是洗手的水聲吵醒了伏安,他抬起了頭,茫然的揉了揉眼睛。
但在虞瀅轉身看向他的時候,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臉一紅,目光轉到了別處。
虞瀅:……
到底不知從何解釋起,而且在別人眼裡她和伏危是夫妻,夫妻間親密一點在其他人看來好像也是正常的。
她也沒說什麼,輕手輕腳地進了屋,看了眼在禾稈床上緊挨著睡的祖孫倆,虞瀅動作輕緩地把裝水的竹筒拿出了屋外。
喝了一口薄荷水後,通體清爽,就是熱意也散去了不少。
沒過一會,何嬸他們就來了,繼續趕工。
大概申時,茅房與廚房,浴間都已經捯飭好了,那宋三郎和何家大郎更是去河邊裝了許多的砂石回來,裡邊還有一些鵝卵石。
鋪了一層砂石和鵝卵石在浴間,依舊比庖房要低一些,以免水漫到外邊去。
日暮西山時,兩間茅草屋也已經加固好了。
何嬸千叮嚀萬囑咐不用做他們的飯了,所以一做好後就回去了。
院子歸於平靜,虞瀅看著新搭建起的茅房與廚房浴間,有一種可以喘一口氣了的感覺。
終於不用出去上廁所,晚上也不用一直憋著了。
簡單擦洗了這麼多天的身體,也終於能痛痛快快地洗一回澡了。
最高興的無疑是兩個孩子,看著新搭建的茅房和庖房,浴間,兄妹一直進進出出,好不激動。
虞瀅看了撒歡的兄妹二人,笑了笑,然後去做簡單的打掃。
茅房在院子最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