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如玉坊”的面脂,不再只是名不經傳的小攤。
要是之前,別人聽都沒聽說過,哪怕是買一份送一管不要錢的試用品,旁人也不會多瞧一眼。
反而會覺得這個面脂的利潤很高,所以才會多送一管,客人有這些想法,也不願意做冤大頭。
面對索要試用品的這些人,虞瀅面帶微笑的換了個說辭:“先前只是剛開業,偶爾送出去了一些,現在不送了。”
嗓門極大的婦人喊道:“那你這話的意思就是先前送不要錢的面脂是誆騙人的把戲了?!”
她這一聲,著實喊來不少人停駐。
虞瀅笑意微斂,解釋道:“我從來沒有說過開業送面脂,我只送給少許客人拿回去試一試,又何來誆騙人的說法?”
“啐,人前說一套,人後說一套,我看你就是不想給我們這些人送唄,嫌棄我們沒錢買,狗眼看人低是不是?!”
說著,氣勢洶洶得“啪”的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桌面上的面脂罐子都被震得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虞瀅料想過有這種無賴,所以也做了準備,她平靜地看向大兄和宋三郎。
二人會意,走了過來。
兩個身形壯碩且高大的男人走上前,一左一右,猶如威猛的門神一般,抱手杵在了攤子的兩邊,震懾力極強。
比起威猛的門神,虞瀅覺得稱為“打手”更為貼切。
氣勢洶洶來找碴的婦人,原本仗著攤子前就只有兩個年輕婦人,看著也沒有什麼脾氣,就想來佔點便宜。可在看到這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後,頓時一慫,中氣不足的說道:“哪、哪有你們這麼做生意的?”
虞瀅這時候唱起了紅臉,笑意溫和的把試用的面脂拿了起來,說道:“雖然沒有試用品了,但還是可以試用一下我們這些面脂的。”
中年婦人清咳了一聲,順著臺階下:“那你咋不早說?”
虞瀅挖的是便宜面脂。
在攤子前的人,她都挖少許到他們的手上。
停駐的人的也紛紛過來湊了熱鬧。
小攤子前好不熱鬧。
虞瀅見狀趕緊說道:“要是能介紹人來我這“如意坊”買面脂的,賣出去一罐,我就送一管試用的面脂,省著用都能用個幾回呢,算下來,試用的面脂也是值個四五文錢的。”
那些個大嫂子和大爺聽了這話,忙問:“說的可是真的?”
虞瀅點頭:“到時候把人領來“如玉坊”買面脂,我就真的送,但就這三日。過了三日就不是我擺攤了,到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送。”
虞瀅一口一個“如玉坊”就不怕他們不記得名號。
聽到這話,愛貪小便宜的大嫂子和大爺都暗暗盤算了起來。
虞瀅見他們沒有繼續鬧起來,才暗暗撥出一口氣,悄悄地與大嫂一笑。
大嫂也是輕拍了拍胸脯的呼了一口氣,回以一笑。
大嫂從採石場回來到現在也有好幾個月了。
回來那時或是因受採石場的環境影響,所以一開始猶如驚弓之鳥,但凡聲音大一些都能嚇到她。
可漸漸地,日子穩定下來後,大嫂的性子並未再像之前那般容易驚慌失措,而是柔中帶著韌勁。
就是這麼一個弱小的女子,在丈夫去世後,去討公道不成反被打了一頓,也因此可以歸家。
歸家後,身無分文卻還要處理婆母與丈夫的身後事,更是拖著病懨懨的身子照顧兩個孩子,同時也要偶爾照看一下殘廢的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