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押送了犯人到了嶺南,受人所託來玉縣陵水村探聽情況。
入了村口,兩個男人從馬上下來,兩三個村民看到衙差後,個個都心生懼意,遠遠就避開了。
男人攔了一個婦人,黑著臉問:“可知被大赦的伏家家中何在?”
被攔住的翠蘭嬸聲音微顫:“知、知道。”說著,她往伏家的方向之處,說:“村子最外邊,離山最近,有四間茅草屋的就是了。”
準備離去時,另一個人看向婦人,繼而問:“可知伏傢什麼情況?”
翠蘭嬸心道肯定是伏家又惹了什麼麻煩,又或是那天天去縣城的餘氏得罪了什麼人。
得罪了好呀……
翠蘭嬸心底暗暗竊喜,隨即把伏家的情況說了出來:“伏家有一個眼瞎的老太太和一個瘸子兒子,還有一個啞巴孫女,只有一個孫子是正常人,對了,還有一個不正經的媳婦!”
兩人聽到這話,相視了一眼,問:“如何不正經?”
翠蘭嬸嚥了嚥唾沫,低聲說:“那伏家新婦有個瘸子丈夫,可能是心有不甘,常常拿去賣草藥為藉口去玉縣會野男人。要不是會野男人,哪裡來的銀子添置新盆新桶的,雖然那新婦臉上有黑斑,可架不住身段好,面板水靈,燈一滅,看不見了長什麼樣都一樣,但這摸起來手感……”
話還沒說完,兩個男人也懶得聽她廢話,拉著馬就走。
等人走遠了,翠蘭嬸輕啐了一聲,然後又自言自語道:“伏家真是造孽了,餘氏這掃把星。”
兩個男人拉著馬尋到了婦人所言的地方,他們在遠處便拴了馬,一人前去視察。
走近了院子,便看到狼藉不堪,好似荒廢無人住的院子,房屋殘破得搖搖欲墜。
有人從屋中出來,男人立刻躲了起來。
從屋中出來的是一個穿著只比乞兒要好一些的小孩,他拿起掃帚掃著院子的枯樹葉。
但不知為何,沒一會他就蹲了下來把頭埋進了膝蓋之中,身體瑟瑟發抖,隱約在哭,好似被欺負了,滿腔的委屈無處訴說。
不一會,一個雙眼蒙著紗布的老太也從屋中出來了,老太也是一臉的憔悴,沒有半點的生氣。
這種情況,無非是被生活蹉跎了,所以才會如此的頹廢低迷。
男人見此情形,心道伏家現在的情況確實糟糕不幸,如此也差不多可以交差了。
但一想到託他們之人是高官之子,也特別囑咐過要確認伏家二郎的腿是不是真的廢了。
想到這,他也不敢太敷衍。
琢磨了片刻,他復而回去與另一人商議過後,便也就有了主意。
伏安認為小嬸是因為這個家操勞過度才生病的,而卻家裡更是因有小嬸起早貪黑才慢慢好起來的,所以現在他看到小嬸生病虛弱的模樣,就想起自己平日裡與小嬸也沒說過什麼好話,心中一時難受,終於憋不住,崩潰的哭了。
羅氏也是和孫子差不多的想法,覺著六娘是因為這個家才累倒的,心裡有愧疚,面上也就一直愁容不展。
祖孫二人正低迷間,忽然有兩個帶著刀的衙差出現,他們面色黑沉地闖進了院中,大聲喝道:“官差追拿逃犯,閒雜人等退讓!”
三十三章
半刻前, 房中。
伏危昨夜半宿未眠,又照顧了一日虞瀅,眼下略顯憔悴。
他低眸掃了一眼躺在中間酣睡的伏寧, 片刻後緩緩移開目光,望向睡在裡側的虞瀅。
虞瀅喝了藥後不久就睡著了。
伏危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因這幾日一直進山採藥,所以白皙透亮的膚色被曬得深了一個度,但也依舊是白皙水潤的。
他復而看向她臉上那幾塊淡得只有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