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是否遇見了太守大人。”
虞瀅頓了頓:“所以,是遇上了?”
“嗯,遇上了,但並不是因為遇上他才回來的。”
“我與洛侍衛長說明白了沈太守為何要逃跑的原因。”
“什麼原因?”
“皇帝下詔禪位大司馬不日進行登基大典,先皇將為太上皇。”
“確定是禪位,不是篡位?”
伏危笑了笑,壓低聲音道:“不管是誰,都知道這是謀朝篡位。皇帝多年來荒淫享樂,權勢被架空了大半,虧得幾位老臣在撐著,才不至於讓其成為傀儡皇帝。”
“賦稅加重,再加上今年北方與南方騙北雪災,天災人禍之下,怨聲載道,百姓對帝王多有怨言,這時篡位對名聲有益,此時不篡位待何時?”
篡位乃千古罵名,想要光明正大地坐上皇位,多會找一個正當的由頭合理了謀反。
虞瀅:“沈太守逃跑,是因他不是支援新帝那一派的?”
伏危點頭:“沈太守舅父為太師,與大司馬向來不對付,此番篡位,太師在朝上怒罵大司馬為亂臣賊子,似乎罵出來的話很是難聽。大司馬為殺雞儆猴,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一刀砍下了太師的頭顱。”
“沈太守想是周家那邊什麼情況?”
“大人原是被周家世子誣陷,已然在周家宗主那裡澄清,原本打算讓大人回玉縣處理好雜務,過段時日再調回豫章,但恰逢朝廷下詔,讓大人留在豫章,官復四年前的舊職。”
虞瀅眉心微蹙:“這是先皇帝的意思,還是新皇的意思。”
“新皇。”太上皇早已被架得半空,政事也幾乎不管,這也只能是新皇的意思。
“我這次自請回來給大人處理玉縣的雜務,待新知縣上任時交接。”
說到這,他繼而低聲把目的說出來:“正好到百姓藥材長成的關鍵時候,我可借去豫章之名,送出去。”
周宗主想必很樂意收下這批藥材。
“至於沈太守這邊,大概是被牧雲山的人盯了許久,他們訊息也靈通,所以便在他逃跑的中途截住了,嫡子未同歸,應是被作為人質給扣押了。”
“方才我與洛侍衛長說了沈太守逃離的原因,也大概暗示了沈太守背後有了靠山,不管往後他做什麼選擇,他都承了我這個情,起碼在沈太守身旁,我也有個能知曉情況的人。”
虞瀅:“洛侍衛長是出城尋找過沈太守的,本想送家人與我們出城,但因猶豫遲疑了,所以誤打誤撞沒有離開,反倒是與他一塊出城的人送人離開了,自此之後,他只要留在沈太守身邊,必得重用。”
沈太守也猜想得到,只要出城查一查,就知道他有可能是逃跑過。
沈太守雖然不愛管事,愛享樂,但也不是愛胡亂殺人的人,比起滅口,他更願意把這人收為心腹。
伏危拉起虞瀅的手:“隨我一同去豫章。”
虞瀅有些猶豫。
伏危看出了她的猶豫,問:“不願?”
虞瀅搖頭:“醫館和醫塾,但凡做了,就要有始有終,不能說扔下就扔下,要找人接手可能會比較棘手。”
伏危沉吟片刻,忽然道:“餘家其他女眷可會醫術?”
“可他們是罪籍,是不能離開新縣的。”
伏危笑了笑:“沈太守都已經破罐子破摔了,現在給他們脫籍並非難事。”
虞瀅聞言,隨而仔細回想,片刻後,道:“耳濡目染之下,庶女們倒是都懂一些尋常的醫理,而且餘家大嫂父親也是大夫出身,她比餘家女眷都要好一些。”
伏危點了點頭:“既如此正好,餘家大嫂接管,餘家大兄也可在一起經營,把醫館一分為二,隔開一個單獨的小鋪面,用來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