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目送莫朗漸行漸遠,收回目光,低眸看向手上提著的包袱,沉默了幾息後,把包袱扎到了馬鞍上,遂策馬離去。
黃昏之時回到了郡治。
回到郡治後,並沒有立即回客棧,接應他的是霍衙差。
在偏僻之處,沒有什麼行人的小巷中,霍衙差聽到了馬蹄聲,便知是伏危回到城中了。
往巷子另一頭望去,片刻之後,便見戴著斗笠的伏危牽著馬走來。
霍衙差哪怕昨日就知道伏危腿腳已經好了,但第二次看到不是坐在輪椅上,而是站著的伏危,已然鎮定多了。
伏危出城需得要到馬,便由霍衙差來把馬牽出來,佯裝外出。
昨日霍衙差聽伏危說腿腳已經好了,知縣大人也是知道的,是驚愕的,當真的看到伏危從素輿上如正常人那邊站立的時候,震驚又錯愕。
伏危說是要外出一趟調查一些事情,不便外人知曉,且他腿腳恢復的事情暫不能讓沈太守知曉,若是知曉了,只怕有禍端,便讓霍衙差隱瞞。
霍衙差怎麼說都當了十幾年的衙差,自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伏危把馬給了霍衙差,道:“勞煩霍衙差亥時三刻的時候你把客棧的後門開啟,我再回去。”
再指向馬鞍上的包裹,道:“這包裹直接給我娘子便好。”
伏危檢視過包裹的東西,一柄槍頭和一柄匕首外,便是十塊十兩重的銀塊。
百兩銀子,不用作他想,除卻舊物外,銀塊是莫朗自己放進去的。
莫朗也留了一紙。
——世道將亂,留些銀錢也可不時之需。莫要覺得無功不受祿,救我之事,還有這一回及時訊息,也值得了。
伏危以前可能會還回去,可現在,倒是不會。
再說帶著東西不好回客棧,只能讓霍衙差先行帶回去。大半年的觀察,也知道霍衙差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倒也算信得過。
便是告知了周知縣,伏危也有話能圓得過去。
霍衙差沒有多疑,接過包裹後點頭應下,也沒有過多過問伏危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