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哪怕屯軍知道了真相,也只能跟著沈太守一塊反了。
入城時,伏危目光在難民的身上稍作停留打量。
面黃肌瘦的孩童依偎在父母身旁,孤寡之人則目光呆滯的發呆,兩鬢髮白的老叟老嫗滿是滄桑的杵著柺杖,望著能吃的東西咽口水。
哪怕沈太守讓人施粥,但也只是讓他們不至於餓死罷了。
而在沈太守的計劃中,最無辜的就是這些難民。
他們的存在,似是這座城的擋箭牌。
這輩子日子美滿的伏危,惻隱之心尚在。
若是猜不到還好,可猜到了還放任不管,良心難安。
入城歇息一宿,明日繼續趕路。
只是入城之時,盤查異常嚴,哪怕守城之人認識伏危,也要一一盤查過所有人與所有物件。
順利入城,在客棧落榻後,伏危與虞瀅交代去一趟太守府後,便出去了。
虞瀅也帶了人去尋宋三郎。
才離開客棧不久,護行的衙差上前,低聲道:“餘娘子,我們被跟蹤了。”
虞瀅眉心微蹙。
現在這蒼梧城幾乎在沈太守的掌控之中,能冒險監視他們的,約莫只有沈太守的人。
“裝作沒發現。”虞瀅低聲道。
去尋了宋三郎,他娘子已經生了孩子,時下正在坐月子。
生的是個小姑娘。
虞瀅把準備好的小銀鐲子送給了小姑娘,摸了摸小嬰兒暖呼呼的小臉蛋。
蘇娘子見她這般喜愛孩子,開玩笑的道:“東家這般喜愛孩子,怎不生一個?”
虞瀅朝著小姑娘笑著說:“四處奔波,尚不宜要孩子。”
她還沒有做好要孩子的準備,伏危不提,她也就不說。
“也是,這世道這樣確實不太適合,不說遠的,就這兩三個月來,蒼梧城內盤查得非常嚴,想是因難民人多雜亂才會如此。”蘇娘子道。
虞瀅看向宋三郎:“未必眼見的這般,還是要謹慎小心,準備好所需,一有不對勁就躲起來。”
宋三郎聽明白了她的提醒,點了頭:“多謝提醒,我們會小心的。”
虞瀅隨後把一個荷包遞給了宋三郎。
宋三郎帶著疑惑把荷包開啟,裡邊是幾沓小紙,取出了其中一沓展開來看。
看到內容時,愣了愣,隨即抬起錯愕的目光看向虞瀅:“弟婦你這、這是何意?”
虞瀅笑了笑:“此去豫章,不知何時再回一趟蒼梧,路途遙遠,運送貨物有諸多不便,且也耗費錢財,我便把面脂和胭脂的方子給你了,往後由你自己來經營。”
“這般貴重的方子,怎麼使得!?”蘇娘子震驚道。
“沒有什麼使不使得的,只是這牌子的名號莫要改,也莫要為了省下成本削減份量或是取其他藥材來代替。”
宋三郎也是受之有愧,把紙沓好放回荷包裡邊,遞回去:“還是不妥。”
虞瀅:“這樣吧,往後盈利算我一成就好。”
一成也是讓他們心安。
宋三郎:“一成太少了!”
虞瀅把荷包放在了小姑娘的身旁,溫聲道:“就當是我送給小娃娃的禮物。”
“此去一別,大家保重。”
宋三郎和蘇娘子相互看了一眼,而後拱手一揖道:“也祝餘娘子一路平安,一路順遂。”
虞瀅點了頭,與他們夫妻倆告辭。
從餘家出來,依舊有人跟著。經過城中時,有幾匹府衙的快馬急策而過。
虞瀅轉頭望向幾人離去的方向。
是城門的方向。
伏危不久前才去了太守府,現在就有快馬離城,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