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淺蹙。
這收糧的人到底什麼來頭?
原定十日在外收糧,但因沿途收糧不理想,所以只在途中花費了六日便到了郡治。
到了郡治後,伏危親自把周知縣寫的摺子送去太守府。
到底是在太守的眼皮子下收糧,該報備的還是要報備的。
沈太守不務正業,所有事務皆丟給底下的人去做,按照他的說法就是——他既然沒有升遷的可能,那為何還要勞心勞力?
——既然都養了這麼多的人,不用難不成還留著吃白飯?
——既然都有人做事了,那他為何不吃喝玩樂?
雖不務正業,偶爾也會過問各縣事務。
先前周知縣因幕僚的事情送信到過郡治,沈太守特意囑咐過,若是有玉縣來的訊息,直接送他跟前來。
時隔兩個月有玉縣的信來,還是那瘸腿幕僚送來的,倒是讓他好奇是什麼事。
“莫不是武陵郡那邊有什麼麻煩?”
通報的典史道:“回大人,此次玉縣幕僚並不是為了武陵郡的事情來的,而是呈上摺子,為的是收糧一事。”
說著,把摺子呈了上來。
沈太守接過摺子,是周毅所述。
說是玉縣糧庫無糧,想趁此糧食便宜之際,收糧食來存滿糧庫,以備不時之需。
看完之後,沈太守倒是沒有什麼表示。
收糧可以,但私底下來收他自然是不喜的,但告知了便可。
“大人,可直接傳話?”典史詢問。
沈太守正欲點頭,但隨即想起什麼,忽然笑道:“天氣爽快,山中獵物正肥美,那伏危既然精通箭術,顯然是善馬的,就是不知腿瘸了可還能騎馬?”
說罷,笑意更甚:“若是以伏危射獵來打賭,不知這贏面有多大?”
典史面色不顯,心底卻是同情起那年輕的郎君來。
雖然大人也庇護他,但該戲耍還是會戲耍。
虞瀅在客棧安頓了下來,便尋到了攤子前。
早些時候,只有一張高桌的攤子,現在做成了一個棚子,裡邊既可以遮陰又可以避雨,長寬約莫一丈長,佔地大,交付的租金也要多一些。
因虞瀅自己開了個醫館,便讓宋三郎往後定做的罐子都加上永熹堂幾個字。
到了攤子前,宋三郎並不在,只有蘇姑娘在,虞瀅走進了棚中。
蘇姑娘正給客人拿了胭脂,看見有客人進來,抬眼望去覺得有些熟悉。
帶著疑惑迎上前:“娘子要尋些什麼?”
虞瀅收回目光,望向她一笑:“蘇姑娘不認識我了?”
蘇姑娘看向眼前貌美,效益溫婉的年輕婦人,有些茫然,但隨即反應了過來,驚訝道:“餘娘子?!”
虞瀅點了點頭。
蘇姑娘神色更是驚訝了,她瞧著餘娘子那乾淨白皙的臉,結結巴巴道:“餘、餘娘子,你、你臉上的斑呢?”
虞瀅笑應:“自是祛了。”
蘇姑娘以前可不敢仔細打量,怕讓餘娘子不舒服,所以只知道餘娘子臉上有斑,可現在沒了斑,也就敢仔仔細細瞧一遍了。
“真神了,一點痕跡都沒了。”
虞瀅心道這是塗抹上去的,仔細洗去了,又許久未塗抹汁液,自然沒有了痕跡。
原本虞瀅沒有抹烏汁,但因塗抹了一年長,所以還是會有些許痕跡,好些時候才消的,也顯得比較真實。
等蘇姑娘驚過了之後,虞瀅才問:“宋駿在何處?”
蘇姑娘回神,正欲回答時,宋三郎便因看到虞瀅走了過來。
看到虞瀅時,宋三郎似乎也驚訝了一下,但到底沒有太過冒犯多看。
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