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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危抬眼看向她,耳廓微微泛紅,隨即道:“我的帳篷在隔壁,等大兄喝了藥後,再做檢查。”
虞瀅正要說些什麼,外頭忽然傳來旁人與吳小衙差說話的聲音:“聽說餘娘子會些醫術,不知能不能勞煩餘娘子幫我的弟兄瞧一瞧。”
虞瀅和伏危相視了一眼,道:“我出去看一看。”
轉身的時候,伏危拉住了她的手。
虞瀅轉頭看向他。
伏危低聲囑咐:“若能救得了就救,救不了就莫要出手。”
虞瀅點了點頭:“我心裡有數。”
虞瀅從帳篷中走了出來,便見一個浴著血,一身狼狽且赤紅著眼的侍衛站在吳小衙差的跟前。
看到她從帳中出來,侍衛忙一拱手作揖:“在下是護衛公子的侍衛長,姓洛。”
虞瀅一頷首:“洛侍衛長。”
洛侍衛長啞聲道:“有兩個弟兄受傷嚴重,不知餘娘子可有空閒去幫忙瞧一瞧。”
虞瀅聽出來了,這是沒法子了才找過來的。
那嫡公子身死不明,大夫都圍在嫡公子的身邊,估摸著也只有隨行的藥童幫忙包紮。
底層的人,在權貴人眼中不過是賤命一條。
虞瀅思索了兩息,說:“我不保證能否醫得好。”
緊張望著虞瀅的洛侍衛長聽到這話,便知她肯出手,頓松半口氣。
這餘娘子的事,他們也因伏危得太守青睞而去了解一二。
聽說玉縣時疫時是她先發現的,也聽說她在玉縣開了醫館,想來肯定是有些真本事的,就是不知道這真本事有多深。
原先他們都覺著就是有真本事,但多有吹噓,可如今幾個大夫都圍著嫡公子轉,他們這受傷嚴重的要是再不醫治,恐怕也見不著明日的太陽了,所以只能是賭一把了。
幸運的話能保住一條命,最差也不會比沒命了強。
“餘娘子盡力而為便可,生死有命,我等自不會怨餘娘子。”
虞瀅點了點頭,然後道:“請稍等,我取些東西就過來。”
說著,她轉身轉身入了帳篷,把縫針的線和針,還有一些藥都收拾好。
外邊的話,伏危自是聽到了,他並未說什麼,只倒了一杯茶給她:“你先飲一口茶再去。”
奔波大半日,虞瀅確實已經口乾,接過茶水飲下後她才出去。
帶著吳小衙差隨著洛侍衛長走了片刻,到了一處地方,地上坐著幾個身上帶著血汙的人,他們脫去了上衫自行處理傷口。
傷口都很是猙獰,他們白著臉,咬著牙處理傷口,要是換做平常人早已經倒地哀嚎不止了。
大約是時疫的時候看慣了生離死別,所以看到這些個血腥場面,面色還算平靜。
洛侍衛長看了眼面色鎮定餘娘子,心下佩服,隨而道:“受傷最嚴重的在帳篷裡頭。”
說罷,已然走到帳篷前掀開了帳簾。
帳中的血腥味比伏震的帳中更濃。
三個十來歲的藥童在帳中手忙腳亂的,慌亂的處理著兩個行軍床上的侍衛。
侍衛身上口子比伏震還要觸目驚心,手臂上的刀傷血肉外翻,已然見到了骨頭,血流不止。
虞瀅立即上前檢查了二人的生命跡象,氣息微弱。
邊檢查邊詢問一旁的洛侍衛長:“什麼時候受的傷?”
洛侍衛長道:“昨日我等狩獵的時候,遇上大批刺客,只能躲避,本想著趁夜回營,誰知途中還是被堵了,我等拼死才把公子護送回來。”
虞瀅沒有再廢話,而是開始給兩個人餵了些補氣血的藥,然後給他們捯飭傷口。
這一弄,便是一個多時辰,太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