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郎一塊下了山混進了城,更混進了仇人的家中,手刃了仇人。”
溫成點頭:“雲震自小就是個會為了自己所在意的人而豁出命的人,我就是看中了這一點,要是玉棠能成為他的妻子,往後雲震定會傾力相保。”
溫成又是嘆氣一聲,繼而道:“若是玉棠能與雲震結為夫妻,我也心安,無牽無掛了。”
屋外的溫玉棠聽到這一句話,最終還是收了手,心底百味雜陳的轉身出了院子。
才出院子,就在院子外的巷子中迎面遇上了個陌生的男人。
已快到太陽下山的時辰。半個太陽被院子的屋角所遮掩,有少許的金輝灑落在巷中牆壁上,也落到了那男人的身上。
男人身穿黑色長袍,氣質沉穩,身形挺拔,樣貌英俊。
男人的相貌實屬人中龍鳳,饒是在人傑地靈的揚州城,溫玉棠也沒有見過像他這般相貌的男人。
不是那等溫潤如玉的英俊,而是讓人覺得極具男人陽剛魅力的英俊。
這樣帶有陽剛氣息的男人,比斯斯文文,身型單薄的男人來得有安全感。
溫玉棠心中理想的夫婿人選原是那等溫潤如玉,才高八斗,玉樹臨風的。而最為不喜的便是那些強壯的男人,可之前的堅定,現如今卻也有了些些動搖。
其實陽剛些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身後的兩個婢女,與其剛從院子中出來的婢女見到了男人,都微微紅了臉。
男人許是不愛笑,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唯有一雙緊盯著她瞧的茶眸像有幾分熱……
溫玉棠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微微蹙眉,心道他這人怎麼這麼無禮。
且他是什麼人?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溫府?
溫成一病不起後,為了自己的女兒好,也就讓她開始管家。
家中來人,下人也會先去告訴溫玉棠。可溫玉棠卻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也沒人告訴她來了客。
約莫距離十步之外,溫玉棠停下了腳步,望向男人身前的小廝,問:“這位是?”
小廝還未說話,男人略微收斂深沉的目光,嗓音低沉道:“剛剛,我們見過。”
低沉的嗓音和他樣貌極為符合,都能讓人為之驚豔。可這聲音她卻是覺得很熟悉,好像前不久似乎在哪聽到過這聲音。
且他還說他們剛才見過?
溫玉棠微蹙眉頭回想了一番。長得路人相貌她定然記不住,可這樣讓人記憶深刻的樣貌,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是狼牙山來的客人。”領著雲震前來的小廝在一旁小聲提醒。
小廝就是雲震領人剛來溫府,到溫成院子傳話的那個。一開始他還以為這些人是來洗劫溫府的,畢竟一個個都長得太過匪氣了。
但就方才他戰戰兢兢去北院詢問那些當過山賊強盜的客人需要什麼的時候。只見一個個都把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的,神清氣爽,雖然依舊嚴肅,但卻少了幾分剛才的兇悍匪氣。
用句好聽點的話來說——像個正經人了。
溫玉棠聽到小廝提醒,略一怔忪。似乎聯想到了什麼,臉色驀地一白,愣是嚇得腳步往後退了一步。
雲震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眼神略微暗,沉聲問:“溫大小姐怕我?”
溫玉棠聞言,立即牽強地扯出一抹笑容:“怎、怎會怕,雲寨主說笑了,只是我現下有急事,就不招待雲寨主了。”
說著,欠了欠身,轉身就走。腳步極快,活似身後有豺狼虎豹在虎視眈眈。
虎視眈眈的雲震:……
直咧咧表明曾做過山賊的身份,再粗暴扯下帷簾的嚇唬人行徑,效果出乎意料地顯著。
眉頭緊蹙地望向逃離的背影,深沉的眼底似乎生出了幾分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