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現今是普通老百姓,若是還與山賊合作,那豈不是與山賊勾結了?如此是犯了律法的。”
“那你哪來的人?”
“我先前不是給景王打了仗麼?所以自然也是認識一些人的。當初我父親怕岳父這邊有麻煩,所以當時我便求了景王安排人護著你們溫家。”
聽聞雲震這麼一說,溫玉棠才後知後覺。她就說前幾年打仗的時候,別人家多多少少都遭了些殃及,而只有他們家是平安無事的。
“我忽然覺得,我們溫家欠你們的,遠遠大於當年父親幫助你們的了。”
雲震微微搖頭,似帶著幾分回憶的語氣道:“當時若非是你父親頂著有可能誅九族的大罪給我們送糧送銀子,我們也撐不到現在。”
“還有一事,你父親許是沒有告訴你。”
玉棠多了些好奇,轉身趴在他支起的膝蓋上,抬起頭問:“什麼事?”
雲震低頭望了眼她,只見她這樣的姿態有些勾人。披著一頭烏絲,顯得她下巴尖尖,一雙剪水秋瞳甚是明亮,唇色紅潤。
再微微低頭,略微鬆散的衣襟更是露出了一片柔嫩,還有衣襟之下的一小片水綠色。
如此一看,甚是明豔嫵媚招人。
雲震喉間滾了滾,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而撫摸著她長髮的大掌,強忍著才沒有摸往別的地方。
明明就不是個正人君子,但偏做了個正人君子會做的事情。
再說……他這算什麼破勞子正人君子?他們可是夫妻!
早知這般難熬,就該在前些日子直接把事給辦了,他是腦子被驢給踢了,才偏要等拿到婚書再辦!
雲震此時也只能咬碎了牙暗暗的往肚子裡吞。
“怎麼了?”看著雲震又是皺眉又是咬牙的,玉棠出聲詢問。
雲震回過神,微微搖了搖頭,隨而才開口與她說方才沒有說完的事情。
“方才說到你父親還有一事並未告訴你,其實就是我十二三歲那年的事情。”
說起這事,雲震身上的熱勁便漸漸地散去了。
“那時父親已然帶著兩千親兵離開晉州成。那會因母親在孃家,未能及時接走,所以被賊人所害。我便帶著與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同伴從山下跑了下來。約莫我們都是半大的少年,所以旁人也沒有多在意,因此順利地潛入了那賊人的家中,趁著賊人在睡夢之中,我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說起往事,雲震眼底有些鬱色。
這事玉棠雖聽說過,但從他這口中再聽到,心裡多了許多的酸澀,堵得難受。
隨即抱上了他的胳膊,把腦袋貼在了他的手臂上。
雲震淡淡的笑了笑,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溫聲道:“仇已報,也已經過去十來年了,我也已經漸漸走出來了。”
撫摸在自己發頂上的寬厚手掌帶著暖意,似乎還有些許的暖意從他的掌心中緩緩流入心頭。
讓她感覺到安心又舒適。
她輕聲問:“那這事與我爹有什麼關係?”
“殺了仇人後,全城戒嚴,我們無處可去,還是當時尚在晉州的岳父收留了我們,而後分別依次的把我們送出了晉州城。”
“當時若是沒有岳父,恐怕我們難能活著離開晉州城,所以若論恩情的話,沒有誰欠誰的,都是交了命的。且我們如今是一家人,算得那麼清楚作甚?”
正如雲震所言,他們是一家人,還算得那麼清楚做什麼?
玉棠依偎在他的懷中,感受從所未有的安定。
——幸好,她當時沒犯渾真把這婚事退了。
——也幸好,當時雲震沒有同意她那荒唐的假成親。
但卻也還是荒唐的多了什麼一年之約,白白讓雲震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