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怕他們擾到父親養病,加快了步伐走入院子中。
一進院子就見一群又高又壯的漢子圍在院子中,而她的那兩個叔叔則堵在了父親的門外。
她心想若不是屋裡邊有人頂著,估摸著他們早就已經一擁而進了。
“二叔三叔,你們帶著這麼些人闖進來是什麼意思?”
溫溫沉沉的聲音在兩個中年男人身後響起。溫家二叔和三叔相繼轉過了身來。
見是溫玉棠,身形較胖的溫三叔臉色一沉,怒問:“大哥生病,我們兄弟二人幾番來尋大哥,你作為侄女,卻三番兩次把我們擋在門外不讓見,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溫玉棠也不怒,語速不疾不徐:“大夫說父親的病要靜養,可二叔和三叔方才說話的聲音,就是在院子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這如何讓父親靜養?”
溫二叔不見半分愧疚,反倒教訓,“你一個丫頭能懂什麼?現在溫家商行都因群龍無首而人心惶惶的,如今不管是過繼,還是給你挑一個夫婿都好,得讓你父親趕緊做決策穩定人心才是正事。”
溫玉棠心裡明白。無論是過繼還是挑選夫婿,一個個都不安好心。
所謂過繼,不過是從他們兄弟二人的兒子中選出來一個,等她父親不在了之後,便把溫家收入囊中。
而說給她挑選夫婿更是可笑。
父親一個多月前倒下了,在此之前已經給她物色了幾個入贅的夫婿人選。可誰曾想,在父親倒下後,這些人選便一個接著一個都出現了意外。
他們都失蹤了好幾日。幾日後才精神恍惚且鼻青臉腫的回來,閉口不敢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其中的貓膩,溫玉棠清楚得很。
以前溫玉棠雖從不過問溫家的家業,可也知道她這兩個叔叔皆表裡不一。雖然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人,可卻不知道他們在撕破臉後是這麼的蠻橫無恥,為了錢財而這麼的目無王法。
溫玉棠父親病後,他讓人把他病重的這訊息封鎖了起來。可他是在外邊談生意的時候忽然陷入昏迷的,想瞞也瞞不實,更別說家中還有內賊往外散佈訊息說溫家家主沒多少時日了。
這訊息一傳出,商行的人心就亂了。
他們自然不可能心向在家彈琴作畫的千金小姐。只會認為溫家以後的大權會落在溫家兄弟二人的手中,現如今一個兩個為自保,早早就找了溫家二爺三爺當靠山。
就是官府那邊,溫家二叔也送了大禮。如今也是打通了一氣,對他們所做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官府都替他們遮掩了,那商行的人也都站在他們那邊,溫玉棠如今的籌碼只有溫家家主嫡女這個身份,難以應付。
“二哥,我們也別和這丫頭說這麼多,讓人趕緊開啟大哥的屋子才是正經的,誰知道里邊的人會不會因為大哥病重下不來床而虧待大哥。”
溫三叔在說這話的時候,還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溫玉棠。
溫玉棠覺得極為好笑。最心懷不軌的是他們,卻反倒賊喊抓賊了。
這時院外有腳步聲傳來。
溫玉棠聞聲,隨即微微笑了笑,不慌不忙地道:“父親養病,不便見二叔三叔,有什麼事情與我說就好,我自會轉告父親。”
兄弟二人聽到了院外的腳步聲,知道是溫玉棠把府中的護院都叫了過來。
溫三叔微眯眼眸,陰沉沉地笑了笑:“好侄女,你這是想要把你兩個親叔叔都趕走?”
溫玉棠也不是讓人隨意揉捏的麵糰子,冷聲道:“只是送兩位叔叔出府而已。”
溫二叔嗤笑了一聲:“恐怕就算有百來個護院還請不動我特意重金請來的二十五個武夫。”
說著,目光看向院子中那二十五個高壯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