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舒展後便看到月清拿出來的新衣:“這顏色會不會過於招搖了?”
月清道:“才不會呢,今日是王妃的生辰,自然是要穿得喜慶些。”
粉色偏紅的衣裳上繡著精美的花紋,白色裡襯的領口處也是相襯的銀色花紋。
“可我不記得我的衣裳裡邊有這麼一身?”到稷州之後,溫軟便沒有添過衣物,穿戴的都是從金都帶來的。
“王妃的衣物這般多,怎麼可能一件件都記得。”
聽了月清的話,溫軟也覺得在理,便也沒有細想,以至於月清替她梳頭後佩戴的朱釵皆為她眼生的首飾,她也沒有多疑。
來稷州這麼久,溫軟打扮皆為樸素,沒有半點王妃的華貴。畢竟身在稷州,也不便華衣美服,所以這還是溫軟第一次這般好好的打扮。
既然是生辰,那必然沒有委屈自己的道理。
打扮好了之後,溫軟正想出門,便見驍王端了兩碗清面進來。
方長霆對溫軟溫和一笑,道:“方才見你熟睡,便沒有喚你。”
溫軟看著他手上端著的面,面帶不解。
一旁的月清上前接過驍王手中的托盤,然後放到桌上,分兩次端了出來,隨即拿著托盤退到了一旁,笑著解釋:“殿下一早便起來,親自和麵拉麵做長壽麵,便是王妃身上的這一身,還有髮飾,也都是殿下差人準備的。”
溫軟聞言,臉上盡是驚詫之色。
她那日說的不過是一起吃長壽麵,驍王竟然……親自給她做了長壽麵?
哪怕他沒有上一輩子的狠戾,可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驍勇將軍驍王呀,身份尊貴無比。君子尚且遠庖廚,更何況是驍王。
不僅下廚了,還費心的讓人給她準備了這一身。
溫軟心思一時複雜。
“面快涼了,快坐下。”
溫軟依言坐下,隨即驍王也跟著落坐到了她的身旁,把筷子遞給了她,說道:“這是本王第一次做長壽麵,莫要嫌棄。”
溫軟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接過了木筷,他讓她嘗她便嘗。
才吃第一口,便垂下了頭。
驍王見她這麼的安靜,也沒有露出感動的意思,一時有些懷疑自己這一出是不是太過了,過得至於顯假了?
莫不是讓她看出了什麼端倪?
才這麼想,只見從她的臉頰滑落一滴淚,落在了桌面上。
方長霆一怔,忙放下木筷,道:“這面真有這般難吃?”
溫軟微微的搖了搖頭,也不說話,驍王不知她好好的怎就落淚了,把她手上的木筷拿開,放到了桌面上,隨即把人納入懷中,溫言哄道:“莫要哭了,若是真這麼難吃,便不吃了。”
“不是,只是妾身想起六歲前,母親也會在妾身生辰這日早早給妾身做長壽麵……”聲音哽咽,吸了吸鼻子,又繼續道:“六歲後,父親幾乎年年忘了妾身的生辰,而弟弟又與大夫人較為親近,只偶爾一起過生辰,但卻從未給妾身親手準備過長壽麵。”
心底苦澀至極,說著說著便抱著驍王哭地更加的兇了。
親人血濃於水,卻除了早逝的母親外,沒有一個為她做長壽麵的人,而被她安的是利用心思的丈夫,一個感情還未深厚的丈夫,卻為她的生辰費此心思。
在這一瞬間,溫軟幾乎生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管它什麼伯爵侯府的未來,管他個什麼彥哥兒的正途,她什麼都不管了,就好好的和驍王過日子。
一碗麵讓溫軟感動得哭成這樣,這下輪到方長霆心思複雜了。
若是讓她知道他的目的,恨他怪他怨他還來不及,豈還會對他產生愛慕?
手微微的握了起來,心思堅定了起來。
那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