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本無名氏所寫的書。我感覺他的寫作習慣,有點像我曾祖父……”
“是麼?”蘇凌對於崇德書院的創始人並不陌生。
“我打算得了空,就手抄一份,拿去給我爹爹看一看,讓他老人家鑑別一下。”程尋今天心情甚好,話也比平時多了一些。
蘇凌笑笑:“那很好啊。是或不是,山長一定能鑑別出來。”他又道:“昨日說給你看個東西,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又怎麼會忘?”程尋毫不猶豫道,“到底是什麼好東西啊?”
“等會兒到你家,拿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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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家書房,蘇凌方取出來一個信封。他眉目溫和,示意她接下:“你先看一看。”
“什麼?是給我的信麼?”程尋好奇接過,她摸了摸,知道分量不輕。她心中訝然,當著他的面,拆開了信封。
映入眼簾的是她所熟悉的字跡。
然而這並不是一封信,而是一篇策論。
她匆匆瀏覽,越看越驚。
是從男女之別談起的,初時只說男女不同,後面竟然提到了女子參加科考、女兒可以繼承家業,又詳細論述了該如何實施。
看這墨跡,分明有些時候了。
她飛速看完,抬起頭,看向蘇凌:“你什麼時候寫的?”
“去年,博學宏詞科。”蘇凌也不瞞她。
當初還在書院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她的一點想法。他驚訝於她想考科舉,卻並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只讚賞她的膽量和才情。那時隱約有了點念頭。
去年皇帝下旨開設博學宏詞科,他鼓勵她參加時,想著可能會困難重重,他閒著寫了這些。沒想到她的秘密在皇帝宴請胡渚使臣時被揭露,因為情況特殊,大家自動忽略她是女兒身這一事實。——或許不是忽略,只是不再格外計較。
她雖做了崇文館校書郎,可他心裡很清楚,這是因為她是女子而委屈了她。
今年她再次提起此事,他便拿出了舊時所做的文章。
程尋念頭一轉,立時想到了幾分。她靜默了一會兒,仰頭衝他笑笑:“蘇凌,你真好。”
“這東西寫的早,肯定有很多不當之處,只能當是我的一點想法,還需要慢慢琢磨修改。”蘇凌挑眉,很自然地接受了她那句“你真好。”
程尋連連點頭:“你說的是,我們要慢慢商量啊。理想和現實肯定是有差距的啊。這還要考慮現實因素。”
蘇凌的這一篇策論,更像是勾勒一個藍圖。一個在他所能想象的範圍內的藍圖。她也有很多想法,如她所說,他們可以慢慢商量。
“請宿主儘早糾正走偏的劇情,向主線靠攏。”系統的電子音忽然響起。
程尋在心裡答道:“知道,知道,在努力靠攏呢。”
這不正研究法子麼?
古代的女性在經濟上很難獨立,所以男性對女性提出的不平等要求,女性很難反抗。如果想提高女性地位,必須讓女性有機會參與社會生產生活,這樣才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可惜經濟發展還沒到男女擁有相同機會的程度,那麼只能讓統治者由上而下的提倡和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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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正月剛過,蘇凌就去向皇帝請旨賜婚了。他這段時日辦差辦的不錯,自忖此事十拿九穩。
皇帝聽明來意,略一沉吟,方問:“你已經決定了?”
蘇凌拱手:“兒臣心意已決。”
“朕記得曾經答應過你,允你親事自定。”皇帝慢悠悠道。
“是,父皇金口玉言,確實有這麼一樁事。”蘇凌認真道。
“你先坐下。”皇帝輕嘆一聲,“你的親事,不比尋常,你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