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婦人有孕總會噁心想吐,睡也睡不好。
但她似乎一點兒事兒也沒有,整日裡該吃吃該喝喝,睡得也香。
每晚就摸摸毛絨絨的狐狸尾巴,一會兒就睡著了。
倒是謝妄清時不時地噁心發吐,晝夜難眠。
蘇念梔擦去了謝妄清額頭前的汗珠後,輕聲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有了身孕呢。」
她將謝妄清攥在手裡的毛絨小馬甲拿了過來。
小馬甲的兩肩團著一次又一簇的白絨,都是謝妄清從自個兒心口取下來的狐狸毛。
他將上輩子學的繡功都用在了這兒,打算給蘇念梔腹中的小狐狸繡件衣裳。
「明明那麼難受了,還繡什麼衣裳。」
蘇念梔低笑一聲,少年艱難地抬了抬眼,並未回應她。
他現在連說話都困難,只能抱著茶盞不斷喝水。
等他將一壺水都喝光後,卻見門前跑來了一隻狸貓。
狸貓跑進屋內時,立刻便幻化出了人形。
只是一隻狸貓尾巴向後耷拉著。
「少主,陸公子和扶翎姑娘來了!」
風影向謝妄清輕聲而言,他說話時的神韻和語態都與前生的風影一模一樣,連這樣貌亦找不出區別來。
圓鼓鼓的小臉總是帶著笑意,他擺了擺狸貓尾巴,給陸明懷和扶翎讓出了路。
「喲,妄清這反應怎麼比梔梔還重啊。」
陸明懷上前一步將陸恩喬抱在了懷裡,隨即朝著謝妄清扔了一顆藍色的丹藥。
「吃了這個也許會讓你好受些。」
陸明懷的目光落在謝妄清蒼白的臉上。
他忽然想起幾個月前的事兒來了。
那時的蘇念梔才有了身孕,入睡有些困難,第二日謝妄清便來找他。
謝妄清問陸明懷有沒有法子能將蘇念梔有孕時的不是全都轉到自己身上來。
陸明懷這才給了他和蘇念梔一人一顆轉氣丹。
將蘇念梔身上的苦痛都轉移到了謝妄清身上。
只是謝妄清並未告訴蘇念梔。
因此,這本該出現在蘇念梔身上的孕反全都落在了謝妄清這兒。
他將陸明懷給的丹藥吞下後才漸漸緩過了神來。
然而他還是一副神情懨懨的模樣,只會抱著蘇念梔,靠在她身前微微呼氣。
等到陸明懷和扶翎將飯菜做好端上桌時,也不見他鬆開蘇念梔。
「謝妄清你就不能鬆開梔梔嗎?」
「你是不和她貼在一起就不舒服嗎?」
扶翎當真是看不下去了,蘇念梔不需要吃飯的嗎?
謝妄清一直抱著她,她怎麼吃飯?
還有,他一個魔君至於這麼黏著別人嗎?
整天除了抱著她,就沒別的事可以做了嗎?
扶翎在心中一連四問,上前扯開了謝妄清。
若放在平常,謝妄清的承影劍估計早就抵在扶翎的身前了。
然而被這孕反折磨的謝妄清哪裡還有力氣。
他默默地瞪了扶翎一眼,極不情願地拖著板凳坐到了蘇念梔身邊。
該說不說,幸好他將這孕反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要真是蘇念梔一個人扛下來不得耗掉她多少血氣?
謝妄清的目光從蘇念梔的腹部掃過。
算算日子,應當要不了多久,這小狐狸就能出來了。
得提早向陸明懷找個法子,將蘇念梔生產時的疼痛也盡數轉移到自己身上來。
「你不吃飯嗎?」
蘇念梔察覺到了謝妄清落在自己身前的目光,她抬手給謝妄清盛了一碗飯,可謝妄清卻並不打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