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翎呆愣了半晌,時下唯有水滴聲在此流蕩。
她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反問出聲:「你說什麼?」
謝妄清不耐地皺眉:「我問你喜歡什麼?」
扶翎一怔,謝妄清為何要問她這個問題?
難不成
「你喜歡我啊?」
「哎喲!」
扶翎方才出聲,眼前即刻飛來了冰刀,從她的嘴邊劃過。
「我是問你,女子喜歡什麼。」
謝妄清指尖的白光一點,那冰刀也隨之而落。
扶翎明妍的眉眼裡顯露憂色,她定了定心神道:「女孩子無非不過就是喜歡玉簪、香囊、逗玩兒小狸奴、小狐狸罷了。」
謝妄清聞言,凝頓了半晌,他玉手輕抬,枯草堆上立時顯出了針線布緞。
扶翎美眸圓睜,她疑聲道:「你要做什麼?」
謝妄清緩步走到其身邊,眸光朝著針線一瞥,隨即冷聲而言:「教我做香囊。」
「啊?」
扶翎再次發出疑音,然而下一刻,她像是想通了一件事。
突然說到:「你不會是要做來送給梔梔的吧?」
「你喜歡她啊?」
向來是不見天日的地牢裡,陡然生起了一簇明火,明火將四方映照,狹長的甬道內儘是灑落的光點。
扶翎彎身看向眼前人,黛眉攢擰,疑聲高揚:「我已經說三遍了!」
「三遍了!你的手得抓住針孔的這一端,而不是下方!」
扶翎素來認為自己是個平易近人的性子,頭一回被人磨得沒了耐心,且還不是人,是半妖,是將她關在這地牢裡的魔尊!
少年與扶翎一樣癱坐在冰涼的石地上,他凝了一團幽火懸於空中,讓他可以看清手中的針線。
謝妄清依照扶翎之言,將針穿過了輕軟的布緞,可指尖再次將針取出時,卻總是會拿反,以至於才穿好的線再次散落,他的食指也點滿了針孔。
鮮血滾珠,順著細小的針孔流出,將那方白玉似的錦布浸染。
扶翎本就受了傷,將才那麼一吼,早已沒了氣力,她只得再次緩下了嗓音道:「看見這兒的孔洞了嗎?你捻著這兒便好。」
她抬手指向了銀針的頂端,謝妄清照做,動作有些生澀。
少年對於扶翎的輕斥,並未給予回應,只是默然在側,垂頭捋了捋自己手中的白線。
扶翎眸光微頓,抬手拍了拍謝妄清的左肩:「欸,你做這香囊究竟是拿來幹嘛的?」
方才她問謝妄清是不是做給蘇念梔時,謝妄清直接用冰刀將她的嘴給封住了,現在才給她解開。
謝妄清捻著銀針的手稍然一滯,他背對著扶翎,冷聲嗤笑道:「好奇害死貓,我勸你還是少問。」
扶翎聞言,撇了撇嘴道:「你一個魔尊,來學著繡香囊,換誰誰會不好奇啊?」
「況且,這香囊做出來你一個大男人肯定是不會帶在身上的,難不成你要拿去殺人?」
謝妄清忽然轉身,對
上扶翎盛有疑色的眸子,輕笑而言:「你怎知香囊不能殺人?」
扶翎微愣,不等她繼續開口,謝妄清將香囊扔給了她:「這裡邊兒還要裝些什麼?」
扶翎將繡得並不平整的香囊拿起,細細打量了一番,月白錦布上落了零星點點的血跡,正是謝妄清的指尖血,然而這血滴落在錦布上,倒像是雪地紅梅。
「還得加些花。」
她繞了繞手腕,眼前便流轉出一捧乾花,扶翎將乾花放進了香囊,最後替謝妄清將香囊的一口封好後,才丟給了他。
香囊伴著清淡的花香而來,落在了謝妄清的掌心。
他看著那香囊停